阿丑整个人懵了。
她只知道自己迷迷糊糊就被夏翌辰拉着一起跳进那个口子,可是脑子里一片混沌。
他说什么?
他说,如果他还活着,他会追她到天涯?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个纨绔临死前,拉着人陪他死,还怕死后太孤单,说一句这么荒唐煽情的话?
甜言蜜语她不是没有听过,上辈子听了太多,可惜都是假的。
这个生死存亡之际的甜言蜜语,就更加让她哭笑不得了。
夏翌辰这个纨绔,不把场面搞乱一点就不甘心是不是?
阿丑无奈地摇头。
若她所料不虚,方才的地方就是一个空间。
只是这个诡异的空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什么用,她也说不清楚。
回到现实世界,出现在眼前的,是那个有一座石屋的石崖。
守在这里的血杀早就傻了眼,此刻看到两人平安无事,不由都松一口气。
“那个神秘人去了哪里?”夏翌辰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业务问题。
他的属下摇头,十分头疼的模样:“神秘人是和世子一起消失的。”
夏翌辰顿了片刻,凝起威毅的双眉:“这件事不用查了,到此为止,直接把薛院判掀了。”
再查下去,怕是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光明剑,还有这个诡异的地方,淮南的案子,太医院薛院判。种种迹象已足以说明,这个势力远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而且藏得深。
究竟该怎么做,他也不能拿主意,还是要等到太子回来,才能做决断。
阿丑走了两步,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这地方蹊跷:“这里是神烈山。是建业的北屏障,北屏障被贼人控制,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最好能让人把这里探查一番。就算查不到什么。也要叫人封锁起来。”
夏翌辰颔首:“你们可听清楚阿丑姑娘说什么了?”
血杀们答应着下去。
阿丑见状又加了几句:“安全第一,结伴而行,不要冒进。”
此时已经是黎明时分,天际渐渐亮起来,下山回城的马车很快就准备好。
阿丑坐在马车上,问起夏翌辰昨夜在石屋中的所见所闻。
“内部并无特别之处,中心有一颗井口般大小的夜明珠照亮,没有其他陈设装饰。”夏翌辰回答。
“又是中心……天圆地方,石屋是方的,那诡异的空间看起来是圆的。这两者有什么牵扯也说不定。可是那个神秘人又是如何控制石屋和空间的?”阿丑百思不得其解。
夏翌辰勾起唇角:“这可不是想能想出来的,在此之前,我也不相信世间有什么牛鬼蛇神,有这样不能解释的现象。”
空间,的确是无法解释的现象。
不过夏翌辰的“崇尚科学。反对迷信”,倒是在他意料之外:“你不相信?”
“如果相信这些,堂堂男儿又何必沙场拼杀、戍卫国家?相信兵战谋略之人,都不会相信这些。如果有捷径,早就走捷径了,何必自苦?”夏翌辰说得郑重其事。
“也是,那些所谓捷径。其实多半是想要不劳而获的人,靠着坑蒙拐骗,弄出来的东西,”阿丑突然想起什么,“你的轻鸿剑怎么会丢?”
习武之人,不会轻易丢掉自己的佩剑。何况,她似乎听到他说那把剑跟了他许多年……
“我追着那个神秘人而去,到了半山,也不知他使出什么办法,只要我拿着轻鸿剑。就无法接近他三尺以内,”夏翌辰十分疑惑的样子,“为了不把他跟丢,我就把轻鸿剑扔在了半山,也算是给你们找过来留下些线索。”
拿着剑无法靠近神秘人?
“磁力,应该是磁力,”阿丑思索着解释,“神秘人自己的武器也该是钢铁做的,那北极正好可以吸附在他武器上,南极对着你。”
“北极南极?”夏翌辰被她的名词弄晕了。
“有些特殊的石头,叫做磁石,对铁有吸引力。但这块石头一定有一边吸铁,另一边排斥铁。这个道理,你就当做太极阴阳平衡来理解罢。”阿丑引入道家的学说解释。
夏翌辰不免担忧:“如果拿着这样厉害的武器,在战场上岂不是要让士兵弃甲投降?”
“这一点你放心,这样的石头不多,特别是有这样大力量的石头十分罕见。你还是想想怎么把薛院判这个毒瘤拔出来吧。我就担心那个势力还有后招。淮南军饷,寿阳山贼,建业太医,不知道他们下一步是什么?”阿丑面纱下阖上双眸。
有些颠簸的马车里,夏翌辰陡然拉过她的手,塞了一个东西在她手中。
阿丑警惕地睁开眼,看了看手中的东西。
一枚玉佩。
那是水滴形状的一枚玉佩,晶莹纯白,带了一点点透明,上面的流苏是鲜红色,艳丽夺目。
“这是什么?”阿丑不解地侧头,疑惑的眸光看着悠闲自在靠着马车里,双手放在脑后的夏翌辰。
“从来没有人在我送东西的时候,是你这个反应,好像我送了你什么烫手山芋似的!”夏翌辰语气诙谐轻松。
阿丑冷哼一声:“你从来不按常理出牌,谁知道你送的是毒药还是机关?”
夏翌辰颇有兴致,完全看不出刚才在鬼门关走了许多遭:“如果是毒药或者机关,你打算怎么办?”
阿丑深吸一口气,把玉佩扔在夏翌辰附近的座位上,就要掀车帘跳车:“是什么都没关系,总之我没有理由收。”
若是贵重的东西,她怎么能收下,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