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闪烁,夏夜凉爽的风吹得人昏昏欲睡。
“有敌情!有敌情!”一声弓弦响动惊破宁静的夜,将士们立刻从榻上爬起来。
浠宁听到动静,睁开清澈的双眸,入眼是漆黑的营帐,但是思绪很快被调动起来。
敌情,是诛邪?
多半是看到华胥来嘉峪关,猜测到会有宴饮,酒后,是最好的攻击时间。
“报告殿下,诛邪派兵突袭嘉峪关!”青影绰的声音在账外响起。
浠宁整理好衣衫,点亮烛火:“大乾的兵马应对如何?”
“如常应对,有夏将军在,想必不会有什么差池,请殿下放心。”青影绰回答。
“这样的情况经常出现?”浠宁如今睡意全无。
青影绰语塞——他也不清楚是否经常出现。
“罢了你下去吧,有情况立刻回报。”浠宁也不为难他,却暗自在心中咒骂:夏翌雪过的都是什么日子,要是五天一小打,十天一大打,还用人活吗?
想着又重重拍了一下桌案,却也无可奈何,读起书来。
此时,静观其变是最好的选择。大乾和诛邪的战事,华胥没必要插一脚进来。只要不威胁到安全问题,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去,否则干涉别国内政,是想耀武扬威吗?
但是倒头睡去,她又担心忽生急变。
因此,起床点灯读书,是最好的选择。
昱王世子的营帐。
“你说。她点了灯然后开始读书?”夏翌辰的表情十分玩味。
血杀点头:“是,但是具体的,属下们也不清楚了。华胥的人十分警觉,稍微靠近一点都会被发现。”
夏翌辰撑着额头,神色淡漠:“那就在安全距离内继续盯着。”
诛邪的突袭很快被抵挡回去,夏翌雪走到浠宁的营帐外行礼:“殿下,方才诛邪的突袭已经被我们打退,请殿下放心休息。”
浠宁合上书本:“多谢夏将军!夏将军辛苦,也早点休息吧。”
夏翌雪顿了一下。还是决定开口:“边关疾苦,并没什么可消遣的,若是殿下喜欢什么。或者想要些什么打发时间,尽管告诉翌雪。”
浠宁淡淡地笑了:“我没什么特别想要的,边关简单,却也纯粹。”
夏翌雪又寒暄了几句才离开。却一直在琢磨:那浠宁殿下。是想要纯粹?可是什么是纯粹的?
百思不得其解!
这浠宁殿下的爱好,还真是难以揣摩呀!不行,明天要抓紧时间多交流才行!
第二日清晨。
“昱王世子怎么突然想要改路线?”浠宁拿着最新的路线安排,微微蹙起秀眉。
夏翌辰坐姿沉郁,杏色衣袍上的三爪金龙似乎也让人看着有些压抑,显然情绪不好:“本来以为之前的安排已经完美无缺,谁知道昨日突然遭到诛邪突袭。为安全考量,改成了现在的路线。”
夏翌雪眨眨眼。有些担忧:“昨夜的突袭,其实是嘉峪关的家常便饭。惊扰到浠宁殿下的确是我们的不是,不过……”
浠宁伸手示意夏翌雪止住:“交战之中,我们都能理解,夏将军昨日表现很好,我也很放心。所以,区区诛邪,并没有影响到我。反而,我看了一下最新的路线,要绕道南行,是不是有些耽搁行程?”
“这是最安全的行程,而且南边虽然路线长,但是地势平坦,路也好走,”夏翌辰桃花眼深沉,“时间上,都是一样的。”
浠宁深吸一口气,看一眼身边的旭梓虞,示意他继续反对。
旭梓虞还是十分有默契的,立刻道:“昱王世子,我们浠宁殿下是觉得,大渊余孽很可能藏身北边,世子方才也说,南边地势平坦,而北边地势险峻。所以,我们殿下还是想走原来的路线。”
夏翌辰突然笑得飘渺:“负责接待华胥的,是我,因此我更要为诸位的安全负责。至于大渊余孽,经过浠宁殿下的提醒,我们大乾会派人搜查,浠宁殿下千金贵体,还是不要冒险来得好。而且这件事,我只是告知诸位,并不是要商量。”最后一句话,语气不容置喙。
浠宁深吸一口气,她从来明白夏翌辰手段有多凌厉,以及多么坚决。
这样的话说出来,她还能说什么?
“既然如此,”浠宁笑得有些勉强,“那么昱王世子安排就是。”
回到自己的营帐,浠宁咬牙切齿地把行程扔在桌子上:“他临时改路线就没安好心!”
旭梓虞不解:“何以见得?”
“昱王世子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你们别听着他大乾第一纨绔的名声就看轻了他。”浠宁有些烦躁地坐在椅子上。
“大乾第一纨绔?”青影绰奇道,“我只听过他有个外号,叫玉面阎王。”
浠宁险些又喷出一口老血——玉面阎王,这外号简直……她不禁喃喃自语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我走了半年多,一回来什么都变了?我到底是空间位移,还是又穿越了?”
旭梓虞听了这外号,恍然大悟一般:“这名字取得好,果真如此,玉面,阎王,今天那气势,简直霸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浠宁托腮思索:“我们?关键是我们不知道他目的是什么,可是他想做的事,谁也拦不住他。”哎,如果他知道她是谁,就不会为难她了吧?可是如果他知道她是谁,说不定情况会变得更糟糕。
对了,他的手呢,怎么俞则轩那家伙不来找她,难道她让旭梓虞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夏翌辰的营帐。
“是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