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兰根却说:“我那个婆婆心比刀子狠,还不是她让板兰花跟豹子睡在一起。在那个家里我没有什么留恋,春花嫂子是个好人。”
白菜眼睛湿湿地:“人家能来已经不错,像我光杆一个,从来没有人关心我自己。”
板兰根也感觉白菜非常可怜,这个村子的女人没有一个过得舒心。板兰根顺口说道:“老嫂子,你比我强,你有儿子,齐结实齐壮实人见人爱,你有弟兄俩养活你,而我的儿子还在怀里抱着。”
白菜突然哇哇大哭:“那是两个白眼狼,心里头根本没有他娘。顾俊山死后,亲家母蜇驴蜂看我可怜,要我在她家多住几天,两个儿子嫌他娘讨厌,收拾好老屋把我赶出蜇驴蜂家里。”
太阳从家家门前过,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板兰根想起自己不幸的遭遇,也两眼湿润,两个女人对哭,憨面子摇摇晃晃扶着门框站定,嘴上的涎水淌在胸前,含混不清地说:“娘,别怕,长大后我养活你。”
无论怎么样,人必须活着,活着才有希望。太阳跃上了树梢,郭宇村凡是能走动的男女老幼从低矮的茅屋出来,一手提着大小不一,各式各样的瓦罐,一手拿一把小刀,田间小路上形成一种奇特的现象,大家都去罂粟田里割烟,烟葫芦用小刀划破,便流出白色的汁液,盛进瓦罐里,停一会儿凝固,变成了黑色的鸦片,鸦片是战争的衍生品,战争导致了鸦片泛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