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凤栖驻军的逐步增加,凤栖城也明显地加强了警戒。没有了南来北往的商贾,沿街商铺的生意日渐萧条。对于死亡大家已经司空见惯,人们显得无奈和冷漠,《莫论国事》的标语悄然出现在饭馆和商铺墙上醒目的地方,连城隍庙戏楼下的看客也七零八落,战争的阴影笼罩着凤栖城,大街上人烟稀少,只有巷子的拐角依然看见招徕顾客的烟花女。
可是凤栖县的三个枭雄却罕见地在李明秋家里聚会,商讨营救王世勇的办法。他们这样做纯粹是出于一种义气,目的还是为了提升他们自己在凤栖人心目中的形象。
看样子刘子房不会轻易放人,军人在关键的时刻不能没有原则。三个枭雄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力量的渺小,在强势的刘子房面前无能为力。
五十驮子银元在大街上摆了两天,这一次轮到姜秉公难堪,走也不是守也不是,刘子房简直软硬不吃。
其实李明秋也非常无奈,感觉中是不是自己陷进去太深?不能说胡宗南司令那天晚上在李明秋家里说得那一番话没有道理,假如北边的八路军打过来,谁也摆不脱被杀头的命运。义气在政治家面前一文不值,政治家讲的是既得利益。站在刘子房的立场上反过来再想,刘子房不会放走一个誓死跟自己做对的对手。正如李世民不会放走单雄信一样,双方的矛盾不可调和。
将军只有通过战争才能获得君王的赏识,战争对于刘子房来说是一场等待已久的机遇,在这一点上蒋委员长和胡宗南司令都没有看错人,刘子房确实是国民军进贡延安的急先锋。假如十年前蒋委员长用刘子房来围剿红军,中国的历史将要重新改写。可是历史上没有那么多假如,长安兵谏使得红军获得了喘息的机会。
刘子房深知,对面的敌人非常强大,主要是有王世勇那样临危不惧的汉子,民不畏死何以死惧之,刘子房对王世勇已经没有了耐心。
处死王世勇对于刘子房来说不费吹灰之力,刘子房主要担心凤栖三枭雄跟他做对。这些人没有立场没有政治信仰,全凭哥们之间的江湖义气。营救王世勇跟当初长安城里枪毙李明秋一样,仅仅是一场闹剧。放不放王世勇无关紧要,关键的问题是刘子房怎样给足三个枭雄面子。
袭击骡马大队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斩断八路军的供给,但是造成的负面影响也不可低估,目前耿团长还在八路军手里羁押,用王世勇换回耿团长易如反掌。可是在刘子房的心里王世勇比耿团长筹码更大,国民军不缺耿团长那样的军官,放走王世勇等于给八路军如虎添翼。就是说耿团长的死死活活并不重要,刘军长压根就没有把耿团长放在心里。
疙瘩进城的消息立马报于刘子房知晓,刘子房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那天中午刘军长借口身体不适,竟然提前回到自己家里。关起门来让刘夫人炒了几个小菜,自斟自饮。
这种现象非常少见,连刘夫人也感觉稀罕。一妻一妾陪伴在刘军长左右,刘诚和刘娴娴(艳艳的女儿)坐在爸爸的对面。女人是男人的减压器,大丈夫在外边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和委屈,回到家里看见儿女绕膝,娇妻缠绵,所有的一切全都烟消云散。艳艳二十岁了,二十岁的女人好像熟透的樱桃那般鲜艳。不管一天的工作多么紧张,刘子房跟艳艳每天晚上的功课必不可少。刘夫人已经习惯了艳艳那种故作夸张的娇喘低吟,两个孩子睡在刘夫人的两边,总也不明白爸爸和姨姨在干什么。
可是这天中午,刘子房突然产生了一种冲动,他借口让艳艳回小屋替他找一件衬衣,跟随艳艳来到他俩的寝室,竟然把门关死,拉上窗帘,把艳艳剥了个精光,不顾一切地向女人发起了冲锋!
刘夫人把两个孩子抱紧,浑身颤栗。这是一种不祥的预兆,刘子房已经疯狂至极!
成熟的女人知道怎样讨得男人的欢心,艳艳的脸上先是显出了一丝惊恐,随着刘军长的进入,身子便不停地扭动,极力地配合着刘军长的一次次撞击,女人娇喘的呐喊声仿佛进军的号角,刘子房犹如攻陷了一座山头一座城池,有一种势不可挡的锐气。
城墙的垛口,士兵的刺刀不停地来回晃动,门口站岗的卫兵依然站得笔直,刘子房搭弓射箭,箭箭穿心,那种战斗跟奇袭八路军骡马大队一样,不需要考虑失败,收获的是刺激!
这就是军人!军人需要发泄,需要靠女人来减轻身上的压力。没有人敢对刘子房说三道四,甚至刘夫人也只能忍气吞声。少顷,云收雨散,刘子房从艳艳身上爬起来的瞬间,一个想法已经成熟,坚决不能让王世勇活着走出凤栖县城!
军人绝不能优柔寡断,刘子房绝非霸王也不会是夫差!刘子房穿戴整齐,依然保持着军人的威严。刘军长的皮靴在凤栖的石板路上有节奏地敲击,身后跟着四个保镖。八路军小分队奇袭瓦沟镇事件发生以后,刘军长加强了安保护卫。
刘子房来到他那宽大的办公室内,当即下达了两项命令,第一、立即把王世勇用绳子勒死,制造王世勇自杀的假象;第二、命令厨师做一桌下酒菜,用饭阖提到李明秋家。然后刘军长在卫队的护送下,从北街步行走到南街,亲自拜访凤栖三枭雄。
过去,刘子房是李明秋家的常客,只是近一两年发生了刘莉莉和李怀仁的婚姻危机,俩亲家的往来才有所减少。看到刘子房进院,李明秋一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