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焕生简直着了魔一般,又疯疯癫癫来到疙瘩家里,正好疙瘩跟安远都不在家,洋芋在前院为三个匠人泡茶。
可怜的女人全不记得刚刚在场院里洋芋怎样数落她,问得凄惶:“洋芋婶子,你看见安远了没有?”
洋芋一看见常焕生心里就没有好气,贸然说了一句:“安远也把眼睛瞎了,找了你这么个不讲理的女人!”
常焕生心里彻底崩溃了,常焕生已经没有了跟洋芋辩论的勇气。常焕生痴痴呆呆地回到家里,看见玉女哇一声大哭:“安远不要我了,你说姐姐咋办哩?”
女人喜欢一个男人,就想把男人牢牢地攥在手心,其实常焕生的凶悍是一种脆弱,女人最担心自己温暖的窝被其它女人侵占。
玉女害怕了,玉女感觉到常焕生神经有点不正常。玉女让正在院子里打坐的金童赶快去叫焕生妈妈回来,就说焕生生病了。
焕生妈妈不可能跟女儿有什么成见,其实焕生妈妈自从跟邓金元过到一起以后,经常回女儿家里来,母女俩虽然争争吵吵,但是没有隔阂,一听见女儿生病,焕生妈妈立刻跟上金童回到女儿家。
常焕生看见妈妈一边流泪一边反复地念叨着那一句老话:“妈妈,安远不要我了,你说我该咋办?”
无论妈妈怎样劝慰,女儿谁的话都不相信。这简直是一曲乡村版的宝哥哥和林妹妹,爱是一种自私的无暇,假如安远真的不要常焕生了,常焕生说不定就要自杀!
一天以后安远跟疙瘩从县城回来了,穿一身崭新的军装。常焕生看见安远咧嘴笑了,那笑比哭还难看:“安远,你又结婚了,对不?”
安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结婚?我跟谁结婚?”
常焕生又哭了:“那你这一身新衣服是从哪里来的?”
安远释然:“这是刘军长发的,刘军长把疙瘩招安了,我们都成了刘军长的兵。”
常焕生不顾一切,扑到安远怀里:“安远,你是娃他大(爹),说啥都不能休妻,对不?”
安远糊涂了:“我啥时候说过要休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