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一会儿张有贵出来送客,没有发现岳母,因为狗儿娘躲在暗中。张有贵把客人送出大门返回客厅,发现岳厅坐着。
娘问,也不回避:“有贵,你打算把狗儿怎样处置?”
张有贵不想让后院起火,但是张有贵知道这张狗儿肯定是想把张有贵抬上石磨(方言,好像人作孽死后小鬼就把人抬上石磨磨成肉酱),因为瓦沟镇现存的文物不多,张有贵给自己留了一手,地窖里藏几件在张有贵看来值钱的古董。是不是张狗儿想把这个姐夫出卖?这件事张有贵不得不考虑。
面对岳母和妻子,面对妻子怀里抱着的不足半岁的娇儿,张有贵说得也是实情:“这狗儿也太不像话,瓦沟镇周围的山上已经被翻了三遍,不可能再有什么发现,即使发现什么也应当大家在一起商量,老叔(岳父)的教训已经很深,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那个害死叔叔的邢小蛮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对付得了的。”
一席话说得狗儿娘脊背发凉,忙不迭地央求女婿:“有贵,咱年纪比娃大许多,跟狗儿不能一般计较,看在花儿和碎小子(张有贵儿子)的份上,狗儿有什么不到之处还希望你担待。”
张有贵一脸无奈:“不是我不担待,关键问题这狗儿处处给我使绊子,让我防不胜防。这一次要给狗儿一点颜色,让小伙子长点记性。”
正说话时,只听得院子咚一声,好像从屋顶掉下来一团东西,那东西就地打了个滚儿,站起来,竟然是狗儿!狗儿大大咧咧走进姐姐的屋子,大大咧咧坐在椅子上,大腿压着二腿,也不管娘在当面,直接问张有贵:“姐夫,狗儿听说你要给我一点颜色,让我长点记性,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碌碡从那扇山坡滚下去还不一定!”
狗儿娘给狗儿跪下了:“爷呀,你比杨九娃还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