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哥上前一步,挡在水漾的前面,伸臂接住了何平的身体,他被何平的重量带的一晃,手电的光圈乱了,扫过阿奎尔的脸,他瞟过阿奎尔的脸,原来吸血鬼就是这么一个样子的。
阿奎尔微微沉吟,他是奉了池逸的命令来找水灵的,如此美味的血液,他鼻子一动,就知道水灵在哪里,看着有条不紊的两个小子,他抢人的计划算是落空了,作为一个资深的吸血鬼,看得到吃不到的感觉还是很不爽的。
东哥单手揽着何平,半蹲在地上,吸血鬼的力气果然大,以何平的重量,他做不到吸血鬼如此的轻松。东哥检查了何平的身体,除了脑袋上的一块淤青,并没有什么异常,他对水漾说道:“没事,就是撞晕了。”
水漾黑线,他与何平虽然不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但基本上势均力敌,他想过无数种何平倒下的方式,但其中绝对没有一种是“撞晕了”。
水灵也有些好奇。
阿奎尔看到众人的心思,说道:“这里离神坛已经很近了,神使一贯的把戏,神坛附近有很多能够迷惑人心的东西,他们才能最接近神灵的指示,但是普通人就没有这么容易过关了,尤其是在心神不宁的时候,就更容易中招。”
东哥点头,他也发现了这里空气中的异动。
“心神不宁?”这不是一向冷静的何平的风格,水漾叹气。
“关心则乱啊!”东哥认命的将人抗到肩上。
“关心?是楮楚吗?”水灵觉得她发现了一件神奇的事情。
“小孩子别问这么多。”水漾压了一下水灵的后脑勺。
水灵嘟着嘴看周围的情况,如此相似的情况,只是受伤的人换成了何平,她记得当时,他们是被一阵狂风给卷走的,那么现在。
“阿奎尔,我们要怎么办?”水灵向最见多识广的人求教道。
阿奎尔在黑暗中依然看的清楚,听到水灵的问话,他略一沉吟:“你让我吸血。我就告诉你。”
水灵黑线,他怎么还惦记上了呢。
水漾手中银光一闪,胆敢挑战他的权威,管他是什么吸血鬼还是什么吸血鬼,敢打水灵主意的家伙,统统不能放过。
“开玩笑的,跟我来吧,这边。”阿奎尔还真害怕水漾会突然冲上来,万一伤到这个小子,走的时候岂不是要多背一个人。
仅仅往前走了两三步。阿奎尔就带着他们转了弯。前面还是一片浓稠的漆黑。黑黝黝的空洞像是吞噬生命的大口,想要将闯入的人全部吃掉,水灵暗自提气,他们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消化的哦。想吃他们也要担心消化不良!
浓稠如漆的黑暗中。两个白影在闪动,即使手中没有火把,也不会影响两人的行动速度,前面走着的人拢在一袭白衣之中,衣袂飘飘,行动中如蝴蝶蹁跹,每一步如踏在浮云之上,她的双手垂在宽大的衣袖之中,没有人看到她手中紧握的利器。白骨身边两千多年的匕首,伤人——亦伤己。
她的身后跟着一个沉寂而平静的人,反手握刀,守护在她的身侧,冷凝的气息让周围的温度跟着低了下来。她却丝毫没有感觉,只是傲然的走在鎏金的石砖上,偶尔瞟过他的时候眼中才会有淡淡的哀伤和愧疚。
走廊的尽头,是一扇漆黑的石门。
白衣祭司刚要抬手,却是微微收住力道,转头看向身后的人:“你——准备好了吗?”
“恩。”白衬衫还是一贯的平静,就像他开过的所有的石门一样,虽然他已经预见到这扇石门背后的波涛汹涌。
长衣当风,发丝如缕,负手站在黑暗之中的白衣祭司,上呼者苍,下俯者莽,天地之间,仿佛万物皆空,只剩下她截然一身。那种悲凉,让白衬衫忍不住心中一痛,他抬手覆上白衣祭司的肩膀,轻声的开口:“我在这里。”
白衣祭司广袖中的手一抖,身体却站的极稳,她抬起头来,看着上面如同洒墨一般的顶棚,虽然遮挡住了视线,然而俯仰天地间的她,依然能看见苍穹背后的星斗。这一次,她却看不到他们的未来,所谓当局者迷,不过如此。
“走吧。”白衬衫微微皱眉,手在白衣祭司的肩上微微用力,她看到了什么,会让她有这样的表情?白衬衫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无法安慰白衣祭司,他能做的只有走好他脚下的每一步。
白衣祭司点头,将空着的一只手放在石门之上,她嘴唇微动,发出一声咏叹的语调,石门缓缓的打开,扑面而来的是恶灵的邪气,带着淡淡的血腥味,让人感受到强烈的怨念和邪力。
这只是第一道石门,当最后一道石门打开的时候,又会是怎样的一种不死不休。
黑暗之中,白衣祭司缓缓的抬起左手,露出半截小臂和白皙的手掌,左手捏诀,只听一个响指,他们周围一下子亮了起来,恍若白昼,庄严肃穆的神坛出现在二人面前,白玉雕栏,玉石铺地,圣神大气而不可方物,让人忍不住顶礼膜拜。
白衬衫克制着下跪的冲动,白衣祭司缓缓的跪了下去,洁白的长衣似一朵缥缈的花儿一样的绽放开,她犹如花蕊一般缓缓的躬身,叩首在洁白的衣摆上,一下、两下、三下……
心中默念祷告,虔诚而神圣,三叩首之后,白衣祭司缓缓的起身,走入神坛之上,神坛的正中,是鎏金的神龛,在烛火的映衬下,是七彩琉璃色,闪烁着无比璀璨的光辉,犹如射出的利剑。白衣祭司缓步上前,身体穿过利剑一般的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