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果然看见不远处有一栋华屋,这所房屋高大而气派,远远地看去檐牙高啄,雕梁画栋,金碧辉煌,比之前见过的余通江的府第还要豪华气派得多。
赵元初肯定地指着那屋子说:“没错,这栋屋子就是余通海的家,但不知他是否在家里,要不然我们又白跑了一趟。”
萧峰此时心里也有了几分轻松,他笑道:“只要是他的老巢,我们就有抓获他的机会,即使他现在不在家里,但他迟早是要回来的,我们就一直在这里守候着他,不愁他不回来,所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不可能一辈子都不回来吧。”
听了他的话,赵元初心里直打鼓,倘若这余通海事先得到了消息,果真躲在外面不回家,或者等过了三年五载再回来,我们岂不要等到头发白,这样耗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况且面临着很多困难,你能忍受得了,但是时间也不允许,所谓夜长梦多,到那时候你就是捉住了他,你的师妹或许已经香消玉殒,又有何益。
赵元初心里是这样想的,但他不敢把这些话当着萧峰的面说出来,免得破灭他的希望,引起他的不快。
马车离那华屋尚有一射之地时,萧峰怕暴露目标,吩咐马车夫停下车来,他与赵元初下车后,那车夫按照萧峰之前的叮嘱,把马车赶到附近的林子里去了。
萧峰对赵元初说:“你也与车夫一起去吧,我只身一人去这恶贼家里即可,用不着你同我一起去冒险。”
赵元初闻言,点点头说道:“既然少侠用不着我,我就陪着车夫去了,你一个人深入虎穴,可要小心仔细一点,这两个人都是极其难缠的人物,他们都擅长使用毒招,万一不慎就会着了他们的道。”
“谢谢你的提醒,对于他们的底细,我也了解了不少,没有九层的把握我也不敢深入虎穴轻易蹈险,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今日就算豁出去了。”
其实要去对付这两大身负绝世邪术的妖人,萧峰又何尝不想多个帮手,只是他认为赵元初的修为太低劣了,去了只会于事无补,反倒有些碍手碍脚,不如让他留下来。
萧峰快捷如风地来到了那栋华屋门前,走到门边,看到大门关得紧紧的,他学赵元初的样子叩了六声门,三快三慢。
不一会儿,那门就从里面打开了,一颗斗大的头颅从里面钻了出来,这张脸与余通江极其相似,只是在他的额头上多了一个瘤,使他那原本丑陋的脸上更增添了一分狰狞之气。
那人一双毒蛇一般的眼睛射出两束凛冽的寒光,冷冷地看着萧峰说道:“小子,你竟然自己找上门来送死,老夫可是找了你很久。”
语毕,他二话不说,立即把大门啪地一声带上,走到门口,伸开两只巨灵掌,嗳地一吐气,那掌瞬间变成紫黑色,一股黑烟滚滚而出,带着腥臭之气朝萧峰劈头盖脸地括来。
萧峰早有准备,他的口中此时正含着一颗解毒灵丹,对于这股剧毒的浓烟没有丝毫反应,他气态悠闲地从腰间抽出惊龙剑,指着这恶贼说道:“休要在我的面前故伎重演了,你这种下三滥的把戏早已被我看穿了,还有什么招数拒使出来,我今天就与你奉陪到底,如果识相点,愿意跟我合作,我会考虑放你一马,否则,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那家伙听到萧峰的语气里透着一股凌厉的气势,看他的样子好象对战胜自己充满了信心,这血魔手余通海也非等闲之辈,他一身骇人的邪术,纵横神州大陆几十年,罕逢敌手,今日是第一次遇到了这么骄傲的少年,闻言,他恼羞成怒,咬牙切齿地骂道:“小子,你真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在本尊的面前撒野,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竟敢在我的面前狂妄自大,呆会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紧接着,他面色一沉,冷哼道:“去死吧。”
随即,他双掌翻飞,一股腥臭的气味在空中弥漫,一股妖异的气流排山倒海般地袭来,顿时尘土飞扬,伴随着滚滚黑烟从双掌喷了出来,一股强悍的气流朝萧峰撞击过来,萧峰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痛,瞬间感到又麻又痒,萧峰心道:“好一个毒辣的恶贼,要不是我事先早有准备,这次又要中了你的剧毒,性命难保,此刻我已提前服了解药,量你五毒俱全,又能奈我何。”
不一会儿,脸上的麻痒疼痛的感觉渐渐地消失了。萧峰抖擞精神,“嗳”地一吐气,双掌在胸前平推,一股强劲的气流从他的双掌上喷涌而出,只闻得“嘭”地一声爆响,那妖人象一阵风似地躲过,面前一颗水桶般粗细的大树应声而断。
这一次萧峰没有动用自己的惊龙神剑,只凭着体内强悍的真气流与敌周旋。
那余通海向来自恃一身霸道的邪门功夫,眼高于顶,象萧峰这样的少年他自然不放在眼里,仓促间遇到这股强劲的真气流他也吓得魂不附体,饶是他修为不低,此刻也显得顾此失彼。他的反应不能说不快,他的身形变幻不能说不灵活,但还是慢了一步,在萧峰那强劲的掌风扫荡之下,他面色煞白,胸口憋闷异常,“哇”地一声,他吐出了一大口鲜血,整个人如风中的败絮,噔噔噔一连往后滑去一丈多远,身体失衡,“嘭“地一声栽倒在地,当即就倒地不起,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腹内气血翻涌,五脏六腑如翻江倒海一般,口内一甜,“哇”地一声,又狂喷出一口鲜血,面如金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