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灵若蚂蚁大军过境,从镂月城外汹涌而至。
大抵是同伴的死气散来了一些的缘故,又一批胆大的邪灵这棵大树的主干窥视、靠近。
本已与泷仙之划开距离的人见此情景一皱眉,又一次跃到他的身边,倚坐在他的胸前做好。
这一批“死士”牺牲在自己的贪念上,镇云魄捏出一枚铜钱“扔”向树下。
“该睡觉的睡觉。星霓,看着点儿炒饭哥哥。”蹭了个舒服的位置,眼睛都没睁,盖着白的衣袍就打算睡了。
泷仙之目睹着那枚“云魄”在空中下坠时不停地翻转,最后落在那黑漆漆的一堆里点亮了以树干为中心的一大圈。
‘这是什么?他们这一种人所谓的结界?’泷仙之只顾着全神贯注地看铜钱,镇云魄的话他倒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待泷仙之看见那闪着光芒的结界内已经进不来邪灵后回望身前的镇云魄时,张扬成性的人儿已经进入了梦乡,睡得恬淡。
“别看了,姐姐如不是自然醒会发脾气的。”眨巴着那双精明的大眼睛,认真地在泷仙之和镇云魄身上来回看了一会儿,宛星霓好心地提醒泷仙之。
她话一出口就感觉到有人在拉她的后衣摆,不用说,一定是她家炒饭在示意她不要多嘴,以防惹祸上身。
宛星霓又不是月光炒饭,才不怕泷仙之是谁!
小狐仙撇了撇嘴,怎么说也得卖她家炒饭个面子不是,顺从地转过身与月光炒饭面对面,背对着泷仙之和镇云魄。
唯恐时光匆匆过,一去不回头;但愿岁月荏苒去,却似水滴缓缓流。
这一夜,泷仙之的心情明暗不定。为上述二者的杂陈。
直至拂晓来临,直至晨光乍现,镇云魄香甜的睡颜如初。依然没有要醒来的征兆。
“城门关了!走。”方才还在熟睡的人下一刹就张开了眼睛,道出一句内容与寻常城池刚好南辕北辙的话来。
单手抓住白色锦袍。另一只手抓住泷仙之因一夜未眠而有些发凉的手向镂月飞跃而去。
“镇云魄。”整好身姿配合握着自己手的人御风而行,伴着晨曦的风,他们像鸟雀一般滑向护城墙。
有着淡蓝的天空为衬做幕布,泷仙之的眼中只有镇云魄,也便情不自禁地唤了她一声。
“嗯?”镇云魄紧握着泷仙之的手,怕他掉下去会被那些“余孽”分食。
口中在应答,眸子却没停止过随时观察镂月主城周遭一丝一毫的变化。
“那个女子是你必须来镂月的因由吗?她是谁?”原本就是没有理由的一声低唤。现在反而觉得尴尬,泷仙之只得随便抓出个事儿来讲。
好巧不巧,泷仙之问过以后明显地感觉到自己身前的人身子一震。
“问这个干什么?一会儿进城跟紧我,哪里没有武功可以施展的地方。”镇云魄不太喜欢自己被泷仙之看穿的感觉。
她想要像个哥们一样能干。那样娘才能对自己放心。
泷仙之听得出镇云魄是故意扯远话题的,也不强求。
本来么,男子汉大丈夫和一个女人较劲儿也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事。
“后面的那个小丫头不是狐妖么?为何你不收了她,反而放任她哥炒饭在一起?”
留下本以为近在眼前的城池转瞬的功夫也就到了,却不晓得何故都一盏茶过去了镇云魄还没有下落的念头。
看样子一时半刻也是到不了了。泷仙之移近身子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在镇云魄耳边好奇地问着。
“什么狐妖?她是月狐…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从天上掉下来摔坏了头是不是?话怎么这么多?”
如不是知道身后这个人是泷仙之不会掺假,镇云魄一定会以为是有什么东西对他做了手脚。
对于以往话很金贵又霸道的人变得这般好欺负,镇云魄开始不耐烦。
二人终于冲破了重重幻象来到了镂月主城,方一在城楼上立稳脚跟,镇云魄就心中大叫不好。
回头向后看。哪里还有宛星霓和月光炒饭的影子?
镇云魄刚刚光顾着破阵,竟忘了小狐狸的修为尚浅不一定跟得上自己的步法。
镇云魄的“功夫”可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信手拈来一枚铜钱顺着他们来时的发出随风抛了出去。
“你这是做什么?”将这一类话仿佛成了泷仙之落入镂月以后的习惯。
不过这一次,威严成性的泷仙之也不禁脸红了。
镇云魄抛出那枚铜钱后,就开始麻利地扒他的衣服。
许是扒了一会儿没失去了耐心,镇云魄自己“飘”起来在泷仙之的发髻上侍弄了好一会。
“做点记号,弄丢了好找。来,给你拿好。”镇云魄自己忙上忙下根本没看泷仙之的脸,用“云魄”割下自己一小缕青丝,几瞬的功夫就把两枚“云魄”绑在了一起。
然后?大大咧咧地拉过泷仙之的手,直接放进他的手心。
泷仙之望着躺在自己手心里可与“同心结”媲美的东西心中暗叹,‘想不到这女人看起来粗枝大叶的,还会这等巧活儿?’
镇云魄当然不知道那小东西意味着什么,在她的记忆里,娘就是这么做的。
娘也说,这东西放在爹爹的身上,找人的时候方便。
所以,娘说的话总不会错的。
镇云魄还完成了“双重保障”,她在泷仙之的发冠里也埋了两枚“云魄”。
依着镇云魄的想法,这样会更稳妥些。
“走吧!无论如何,进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