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云魄猜测,佟灵婵这样愣神,一定是不相信自己的话,所以反正有人找上门了她也不会让自己吃亏,有什么所谓?
不足一盏茶的时间,镇云魄轻笑一声。
“人已经来了,是那人的表妹,附带家丁九个。”镇云魄也坐了下来,关键时刻她脱身也不难,只是难得刚来就能赚到的一笔金子就这么飞了,她还真是有点不甘心。
佟灵婵没有听见一点儿动静,因为谁都知道同乐坊之所以有今日的成就,也一定是有它的后台的,即便诗瑶家里有钱有势也定不敢“大动干戈”。
但是,就在佟灵婵这么想以后不足转瞬的功夫,就有敲门声传来。
“老板娘,大事不好了,诗大小姐领了许多家丁去而复返了。”佟灵婵听见这小声的回报先是一惊,但是她没有失态地跳起来。
想来,诗瑶发现事情不对去而复返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所以不必大惊小怪。
“几个家丁?”佟灵婵淡定地捧着茶器转头向门口方向问。
“九个!”来回报的下人没有半分迟疑,直接吐出了这刚刚吻合镇云魄说辞的数目。
“这么肯定?”讲到这里,佟灵婵已然不能淡然地不把镇云魄的言辞放在心上了,她下意识地看向自己对面的镇云魄,将手里的杯盏搁在身边桌上。
“诗大小姐领的是她家的亲卫扮作的家丁,带功夫的和寻常家丁哪里一样?”下人的言外之意就是,因为诗瑶的“兴师动众”让他格外注意到了这些。
“我知道了。叫人去‘沁心园’收拾一下。再找一个厨娘、一个婢子一起送过去。记住,要最得力的!”佟灵婵闻言二话不说,该交代的都交代清楚了。
“这…时候不对吧。”外面回话的言语中似是迟疑了一下,仿佛是有什么不能明说的事。
“让你去你就去。”佟灵婵不悦地回了一句。什么时候她的话还需要下人来左右。
那人应了一声就走了,佟灵婵又看向坐在椅子上像是快睡着了的镇云魄。
“我叫人带姑娘去沁心园吧。”佟灵婵见镇云魄所言已经逐件应验了,也不禁害怕她之前对自己讲的“不得自由”一说。
“幽幽侧坐翠竹中,淡淡笑看繁花涌。反观世上皆喧嚣。唯得沁心解忧愁。好名,好名。”可是方才还着急的镇云魄现在反而漫不经心似的,摆弄着面前的小茶壶,口中还念念有词。
‘这姑娘是在说沁心园和同乐坊的地势?她想告诉我什么?’佟灵婵不禁心中啧啧称赞镇云魄的精巧心思,只是现下并不是对谁大加赞赏的好时候。
“姑娘。”镇云魄的云淡风轻和佟灵婵的焦躁不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老板娘别急,须得送佛送到西,否则怎么能坐实我之前对诗家大小姐的话呢?”思来想去,反正她以后也是要靠自己的本事在这“龙吟度”中过活的,借她壮大声势也很好。
慢慢起身。走到窗前。将手一伸就推开了临街的窗户。
“姑娘这是想干什么。”佟灵婵不晓得镇云魄想干什么。但是总觉得那是件危险的事情。
“别急,人来了。”话音方落,安静的门口就“哐”的一声响。门被人大力推开,进门的正是诗瑶和她的“家丁”。
“老板娘。我左思右想她都是个骗子,且让我把人带回去,问问再说。”孩子的稚气借口让镇云魄没忍住下了出来。
“姑娘真是会说笑,我骗姑娘什么了。”镇云魄此时已然准备好开始吓唬人了,所以没想过要收敛。
“你,你说……”诗瑶又不是傻子,自不会将“让我嫁不出去”这事说出口。
一时的迟疑换来了稍候更加无言以对的一幕。
镇云魄双足离地,倾身飞到窗外与她对视,“我不屑与你这女子一般计较。只是,休得再来与我不快,否则嫁不出去将成必然。”
夜色之中,镇云魄身着天之嫁衣沐浴着皎皎的月光,身姿凌驾在半空已然让人联想到那月宫之中的仙子。
同乐坊外,许多前来观舞赏乐的男子都为能亲见这一幕而感叹三生有幸,更有人妄加揣测,揣测同乐坊之所以长盛不衰是因为有这位花神从旁护佑。
佟灵婵当然不会想到镇云魄出此奇招,也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悠然自得地悬在半空中如履平地,‘这姑娘当真是有本事的!’
此时的佟灵婵才注意到镇云魄一身上下似乎都是价值不菲的物件,若不是她刚刚才让自己帮她打造东西,她想自己也会相信这姑娘就是个仙子。
镇云魄不着痕迹地向佟灵婵努了努嘴,示意她自己是要先走了。
而后翩然转身,飞向她已俯看到的目的地。
渐渐人少了些,她有听见风中传来寒月的歌声,“竹林的灯火,到过的沙漠,金色的国度不断飘逸风中。有一种神秘,灰色的漩涡,将我卷入了迷雾中。看不清的双手,一朵花……”
“娘,是你吗?”在空中停止了前行的脚步,向四周张望看去没有一个人影。
待她试探地问过以后,不觉笑自己痴傻,她竟崇拜自己的母亲到了这种地步,仿佛到处都有娘的指引似的。
再次侧目,因为她确实是听见了侧过头的这一边有她熟悉的声音。
夜色中,一道倩丽的身影正在向远处走去,镇云魄思量,这里不是荒漠之上,更不会惊现什么“海市蜃楼”,那一定就是母亲。
紧追了几步,忽然自己面前有什么将自己阻隔住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