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背对着门口的斋暗尘默默叹气的时候,姒伯年未言语,敏慧就先觉得自己的女儿是愈发的不像话了。
“寒雨,你是不是太任性了,跟我出来。”在一位古代的妇人看来姒寒雨当着“外人”的面这样对自己的丈夫讲话就是一名十足十的悍妇,敏慧当然对自己的女儿在自己丈夫的面前有这样的地位而高兴,可甚是觉得不能如此张扬外露。
“暗尘,你说我任性了么?”就是死也要拉着“垫背的”,明知道这么多长辈在场斋暗尘根本没办法明里向着她说话的。结果,做无辜的还是斋暗尘。他不能违逆岳母的意思,心里清楚岳母是不会为难姒寒雨的;但是他也拒绝不了妻子的柔声细语,想让姒寒雨撒娇可是比六月飞霜还有难度呢。
“出来。”敏慧只不过是对女儿忍无可忍,想教姒寒雨些“为人妇”最起码的道理。
“我不,”本以为母亲说说就罢了,谁晓得还动真格儿的了?她才不想听母亲念她,每对夫妻都有自己的相处模式,姒寒雨自认母亲想教她的根本就用不上。见敏慧是认真了,一时情急干脆跳起身来一下子坐进斋暗尘的怀里。坐下来还觉得不够安全手抓紧他的衣襟,“你岳母要修理你老婆,你能说句话不?”虽然在“忘忧的家中”这对母女也三不五时地“闹上一阵”,可是作为女儿的姒寒雨从没见过敏慧对一件事儿这么执着过。所以,明明是自己“无赖”在先,还偏把责任推到斋暗尘的身上。
“你和娘服个软不就完了,怎么非要和长辈较劲?”斋暗尘哪里料到众目睽睽之下,他的媳妇儿敢做出这等“惊天”之举?单手扶住她,怕她从自己膝头滑下去。低声在姒寒雨的耳边细语,若是寻常夫妇,这无异于相当给妻子面子了。
“好,你们联手欺负我。我找祖母去,休离!成亲才几日,你就这么欺负我?”瞟见门口徐徐而来的老夫妇心中暗道这几位老人今儿还真是心有灵犀。越发的发起脾气来,把“不懂事的一面”发挥到极致。
“我哪有?”单手换成双手,因为小女人已经不安分地想要跳下去“告状”了。
“你胳膊肘往外拐!”为了帮斋暗尘树立形象,姒寒雨这也算是费尽心机兼无所不用其极了。
“可岳母不也是我娘吗?”姒寒雨想逼斋暗尘说出的便是这句话,果然此言一出,众长辈皆以赞许的目光投向他。
“谁和你过一辈子?”亏得姒寒雨是个“现代人的内芯”,不然这么灵活的思维上哪儿找去?
“你!”这一次斋暗尘更是斩钉截铁,他才刚开始总是觉得姒寒雨的这次“闹腾”与以往的风格大不相同。
“那你就是胳膊肘往外拐!不管,休离!咦?爷爷奶奶,你们来得正好!这个‘世子’欺负雨儿,我要改……”当姒寒雨这个“嫁”字未说出口时,不是因为她有所顾忌,而是斋暗尘了解到她的想法。他自然不能让这个“傻女人”为了自己什么话都讲,所以在不能捂住她的嘴的情况下,姒寒雨被点了哑穴。
姒老将军夫妇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孙女接下来要说什么?
“寒儿大约是并未痊愈,有些身子不适。平日里都很‘温婉’,无事。”斋暗尘后来干脆又干脆地点了她周身的穴道,让她乖乖坐在自己的怀里只有一双眼睛能动。能让将军府在醇国长盛不衰,怎么会是普通人物?更不会看不出孙女这点儿小伎俩!保险起见,还是不要弄巧成拙的好!
但是恰恰是斋暗尘这一无心之举印证了他护妻心切,所以众长辈又在心里为他加了一分好感。
“未痊愈?我看我们雨儿活泼得很,比来时好很多。可以看出你待她甚好,若有一天我们几个娘家的老东西撒手去了,也便放心了。”姒老将军见斋暗尘一再拿眼神提醒孙女,见他们来了还立即扶孙女站起。全无世子的架子,一派谦卑。足以见得两点:一、斋暗尘不是个仗势傲世的人;二、他的孙女把自家的相公欺负的服服帖帖。但是男子总有“喜新厌旧”的时候,为了杜绝这件事发生,他一面给了让姒寒雨可以心甘情愿静下来的赞许,话中还包含了另一番威慑斋暗尘的话。
闻言,姒寒雨身上的穴道被斋暗尘不着痕迹地解开了。
“庚伯伯,晚膳吃什么?有我爱喝的汤么?”众人愕然,异心同思这丫头变得也太快了。仿佛,方才大吵大闹的人不是她,而是斋暗尘。
“小姐…寒雨忘了,上次已经讲过了的,那种时蔬这季是没有的。”庚光先是碍于主人么在场不便直呼姒寒雨的名字,但对上她那双明澈的眸子后又无奈地半途改了口。
“哦,我忘了。那蛋总有吧?光是蛋花汤也成。”姒寒雨不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孩子,就爱喝“木须柿子蛋花汤”。怎奈现在喝点儿汤也成了奢望,庚光说醇国有“柿子”这样东西,就是“过季”了!
“那汤大约快好了,但是现在不能喝,会烫到嘴的。”庚总管几近无奈地笑他们这位小姐嘴刁,专挑当季没有的东西点。这个时代就这点让她纠结,有些东西有钱也买不着。
“不行,汤得趁热喝。温了的没味道!”姒寒雨迅速离开斋暗尘身边,跑到姒老将军夫妇身边左挎一个右拉一个,“奶奶爷爷,咱们快走吧!汤凉了不好消化。”“不容易消化”是为了她嘴馋找的托词,但“消化”一词又着实让除了她自己以外的人都不明白。
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