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境内,郊外。
荒地上已然呈现风雨侵蚀的痕迹,此处激烈。
梓儿被肖染岸掐住柔嫩的脖颈,气的脸发僵,“蛮徒!”
她将缠绕着肖染岸的长绫注入新一波术力,瞬时柔软的布条变成了千根针毡,裹覆着高大男子也没有丝毫断裂,反倒隐隐蒸腾出滚烫难忍的气流,再加大力度,都能闻见肖染岸衣袍上焦焦的气味了。
肖染岸的手没有半点懈怠,这时候突然由剑鞘处迸发光芒,呈四分五裂状斩碎了圣女的长绫。
身体终于自由,但那把剑威严平整,鞘口紧合,始终没有出鞘!苏岑晓注视着一切,十分惊叹于肖染岸那把神奇的古剑,不出鞘就有如此大的威力,一出鞘还得了。
圣女被长绫牵力反射,一倒在地。面纱狼狈的掀起一角。
苏岑晓却惊疑了,这张脸真的好似在哪见过?并不是那次在太傅府,而是更早一点。腹腔边的玉璧忽的传来灼烧感,苏岑晓一下子想起来了,这张脸!不正是那夜硬塞给她玉璧并埋怨她不好好对待景冉的那个莫名美女么?!
这时候梓儿爬起来,绿眸大盛凌厉光芒,说:“肖染岸,若不是本座修行在身早就击溃了你。且看真正的幻瞳。”
说完她的眼睛美貌度瞬间直线上升,由纯粹的绿色变成浅淡琉璃色,对着肖染岸的方向施展术力。
对着肖染岸的方向……所以苏岑晓也不幸殃及。
眼见肖染岸的身影蓦然顿住,苏岑晓也顾不上许多了。看着那双澄澈美丽的双瞳,仿佛看到最洁净而温暖的天空,所有的负担都变成浮云,有鸟儿轻声高唱,盛情邀请她共赴逍遥。
无边的白茫茫中,渐渐显出透明的画框。她雀跃着一个猛子扎进去。
却是黑??的一片。
光影黯淡且泛滥。苏岑晓发现自己站在实质的一间小木屋里,周围漆黑,空间狭小拥挤。她仔细寻摸着小黑屋,发现除了几个高矮不平的木箱和一个旧茶壶便什么也没了。她警觉地挪步,突然脚不小心踢着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
“啊!”她如同狼般嚎叫。
定睛一瞧却只是名柔柔弱弱的小姑娘,衣衫褴褛,灰头土脸,隐约可见灵动可爱的面容——这是灰姑娘么?
小姑娘蹲坐在墙角,正相抱双臂地轻声哭泣,哭得煤灰落了一地。也并未被苏岑晓那一脚踩得跳起来,准确而言,她正陶醉在自己的伤心世界里,无视了苏岑晓。
“咳咳。”苏岑晓以为是自己的踢疼人家而弄哭,遂蹲下身安慰,“小姑娘,对不住啊,这儿太黑了没看见你。哪儿疼?让姐姐揉揉?”
这样的怪阿姨状态苏岑晓自我感觉很良好,但是小姑娘并不领情,她依然埋首,懒得看苏岑晓一眼。
“诶诶诶。”苏岑晓奇怪,用手轻轻戳戳她。
仍然不动声色。
突然,“吱呀”一声老旧的门推开,光线倾泻如柱,差点亮瞎了苏岑晓的眼。
从外边走来三两个壮汉,各个全副武装地拿着长剑长刀及烛台之类,架势骇人,后面又推出个仙风道骨的老爷爷,看样子是他们的领首。他命令手下点燃了烛台,瞬间整个小黑屋都通明了。老爷爷走近小姑娘,颇为忌惮地说:“妖孽,今日要拿你祭祖。”
祭祖?苏岑晓一听了不得,敢情这大爷迷信疯了吗,拿这么小的孩子去祭祖,铁定是焚烧什么的吧。而且还称呼她为妖孽,苏岑晓左左右右前前后后打量小姑娘一番,没有看出半点妖孽的影子。
且慢,这伙人正经严肃,老爷爷压迫地盯着小姑娘,小姑娘头微微抬起——他们始终无视了苏岑晓!这么个大活人看不见?他们之间视线良好,压根就不眼瞎啊。
最后苏岑晓终于弄明白,原来她陷入了莫名的不现实空间。对于这些人来说她就是空气,看起来似乎像是在谁的回忆或者梦境里。
那么、这些事是已经发生过的?
小姑娘终于抬起了头,一双美眸泪水涟涟,说道:“我没有犯错,为什么要拿我祭祖?”
苏岑晓恍惚觉得她有些眼熟,却又脑袋浆糊实在想不起来。
“这是无上恩德,你这妖孽应该感到荣幸。”老头儿面色严肃,堂而皇之的说了通荒谬的理由,转头示意手下们捉拿小姑娘,复又道:“今天正是十五,献祭的好日子,动作快些别误了时辰。”
只需一个壮汉便将小姑娘拎起,一伙人马不停蹄地离开小黑屋,紧随长老其后。苏岑晓自己却在转瞬黑屋倾倒间变换了场景。
正是高高的祭台。人群簇拥在台下,等着大长老庄重的献上祭品——那个数月前关在小黑屋不知来历的小姑娘。
牛羊头血洒下,酒也已斟满,所有人崇敬的望着长老身后的威严人首图腾。待时辰到鼓手击下第一声,长老严肃地注视捆绑在支架上的小姑娘,让下人们点燃了下面的草垛堆,顿时冉冉黑烟与难闻的味道充斥了整片天空。
苏岑晓无能为力,不忍心看头转了过去。
“慢着。”有个中年妇人的声音突兀响起,所有人讶异的看着她。
那妇人长得普通,身着普通,笑盈盈的对长老拘礼,“长老,听闻猫妖有九条命,今日是十五恰恰显猫形之日,恐怕烧死了又会复生。不如交给?f七我,将这妖孽的余根除尽,待下月再献祭。”
众人云里雾里,长老倒是秒懂——这家伙要先损去她八命。也好,省的每回大费周章。
然后猫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