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她的幕后主使竟然正是救她的皇甫翊歌?!苏岑晓难以置信,刚刚捉在手中的令牌哧溜滑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谁!”神医五识敏锐,拍开门逮住了门外发愣的苏岑晓。她将偷听者拽入殿中,看清来者后神色大变。皇甫翊歌差点从椅上跌下,表情一阵青一阵白,“怎么是你?”
苏岑晓冷笑,“哼,怎么不能是我。原来如此,陛下真真是‘正大光明’,艺高人胆大啊,小女子钦佩不已。”
鬼都能听出她的讽刺之意,皇甫翊歌甚为尴尬,不知如何应对时倒见神医微笑开口,“苏姑娘既已听得,我们再隐瞒也是捉襟见肘了。不错,陛下派我射杀你,只因你身怀异术,还有你那枚危害江山社稷的异兽蛋。”
“什么危害江山?”苏岑晓略略发愣,她区区一个弱女子会妨碍到大楚吗,“我不懂,而且我也不是异术师,手无缚鸡之力。”
神医淡扫蛾眉,看着她又像不在看她,说:“是不是苏姑娘自己心知肚明,你的异兽蛋就是最好的证明。而我们大楚,是个以异术为尊的国家。你会妨碍到许多。”
呵呵!苏岑晓哭笑不得,单单凭旺仔就断定她是很厉害有威胁的人物了?这个国家,这个皇帝,未免太视人命如蝼蚁了吧。她嗤之以鼻,“我懂了。陛下,既然你要杀我,为何又替我截住那支箭?“
她想皇甫翊歌大概还有点人性吧,未料到他思索了一秒道:“哦,那是我手滑。”
苏岑晓抖身差点跌倒,都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情开玩笑吗!外表倒是威武霸气,内心还是乐观的可以。不过这证明他还有救。
皇甫翊歌抬眼看她,加了句,“因为景冉很麻烦,玄黄旗虽收入锦盒但他在内阁恭候,一旦得知你死了玄黄旗就又会被夺。”
“玄黄旗?!”苏岑晓膛目结舌,她未料到竟是有这个原因,关玄黄旗什么事?她明明记得被肖染岸带走了啊。
“嗯,”皇甫翊歌仿若困倦了,衬着脑袋说:“苏姑娘今后处事还是小心些为妙。朕当日将你从云昴郊境带回来便是因为景冉,我早就知晓你是李祈烟,而且也知晓玄黄旗被景冉盗走,有此良机要回,何乐而不为呢。”
苏岑晓纠结半天,终于绕清他的话。她看着皇甫翊歌,像是从没见过这个人一样。那深邃的眉宇,那结净的皮肤,那永远四溢的气场。苏岑晓想起来初见时,他问她为何不装傻,她一面觉得惊讶一面暗想是不是被妃嫔压抑疯了;苏岑晓想起从丽贵人那回来时,她对准他的俊脸打了个别有味道的嗝;她还想起自己拖住他,问为何见过,他笑意盎然的说他有别名,叫白拂;他命人给她做的架子鼓,他拨给她的盛多花销,他让旺仔直呼他翊歌……寥寥十数日,却有了那么多那么多的回忆。
然而,现在事实告诉她,这些回忆都是假的!他对她的所有纵容只是为了防止她逃跑,他扣住旺仔更是为了拘留她!苏岑晓的心口隐隐作疼,头也有些发晕,她不愿再逗留,朝神医打声招呼转身就跑了,跑啊,使劲跑,跑出这偌大而可怖的皇城。
空旷的大殿内,神医躬身而出。皇甫翊歌猛然推倒面前的枕案,上前欲收拾的内监被他厉声呵斥,哆嗦着出去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气什么,只是仿佛不发泄就会死。
晃晃明日高悬,炙烤着黄土地。
叽喳的鸟叫都消停不少。
苏岑晓和穆尽之就是在这样的日子里离开了尚轩府,当然还有吃闲饭的幕僚许昱和做饭的朵儿。盘缠不用愁,景冉对李祈烟可真好,房内竟存有不少金珠首饰,还有实票,应该够四个人普通挥霍段时日了。
更何况小朵还是个孩子呢。苏岑晓逗她,“小朵啊,你哥哥不要你了,跟姐姐走吧,叫你苏小朵如何?”
“不要、不要”别看小朵平时乖巧,此时却委屈的啼哭起来,弄得苏岑晓瞬间脸红,手忙脚乱的安慰她,“不哭不哭,姐姐逗你玩呢。看,那是粉梨花,这儿我们一月前来过,还记得么?”
小朵停止哭泣,好奇的看不远处簇拥的小片粉梨林,才发现四人已经行至云昴郊境。血婆娑的老巢,又遇千夜的地方。她羞怯怯的问,“岑晓姐姐,那个墨绿色头发的哥哥,他还在这里吗?”
许昱闻言从前头转过脸,故作嗔怒,“好呀小朵,原来你也是朵小花痴,看到美男就不认得哥哥了吧。”
“怎么会!”小朵赶紧否认,甜甜一笑,“哥哥永远是天底下最帅的!”
苏岑晓懒得看他们肉麻的欺瞒对方,转眼四扫,问一言不发的穆尽之,“大哥哥,我看着云昴郊境空气比之前清新了不少,景色看起来也明亮许多,是不是血婆娑?”
“聪明孩子,”穆尽之飞快接口,称赞道:“血婆娑应该已被收走,不在此处了。那小子不知用的什么办法。无桑,你究竟计划好接下来去哪了吗?”
“木有。”苏岑晓很诚实的摇摇头。
穆尽之无奈地笑笑,“幸好,上回给你施的纸人莫名其妙的跑错对象,竟跟着千夜走了。我试着联络一下。”
三人的眼睛蹭的放光,看来前途有望啊。
只见穆尽之微闭双目,往自己额心虚划几下,从内袋里掏出张白纸,像是折纸人用的,但是上面有几笔红线。他点到某处线停顿,苏岑晓清楚的看到他指尖流转的光芒,问问许昱和小朵却是摇头。
不过大哥哥究竟拥有什么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