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里,露重霜凝,星稀月盈天。
凭栏罗衫冷,烛火明又暗。
手中无家书,心里有牵绊。
垂柳婆娑千丝瘦,谁敲晨钟催风寒,泪眼看花残。”
据说这是宋朝名妓苏小卿唱过的琵琶曲,被后人改为琴曲。
苏小卿出身官宦,与‘渐云’公子暗结珠联,父母相继去世,家庭败落,沦为扬州歌姬。苏小卿在父亲去世后,随母亲去扬州,路过金山寺题诗于壁被后人知晓。
‘‘忆昔当年折凤皇,至今消息两茫茫。盖棺不作黄金妇,入地当寻折桂郎。彭泽晓烟迷宿梦,潇湘夜雨断愁肠。新诗写记金山寺,高挂云帆入豫章。’
现在弹曲的不是苏小卿,是个年正芳龄的女孩喉似玉,琴声绵绵,歌声婉婉。若不是心有忧伤,又怎会唱得如泣如诉。
楼梯上来一共六个人,一个老婆婆领着五个女孩。一个女孩坐在琴案前弹琴吟唱,四个女孩持剑起舞,琴与剑相得益彰。
杜鹃松了一口气,走了回去把剑放在旁边,继续喝酒。手里的竹桶已经没有酒了,杜鹃手伸向木盘却突然发现,八个竹筒都空了,她轻声问;“哥,干嘛喝得那么快?”
疯道人笑了笑说;“喝完赶紧走人,省点银子。”
杜鹃疑惑的问;“酒楼还按时间收费呀”?
对方回道;“公孙大娘的门人弟子也是要吃饭穿衣的,听了人家唱曲,看了人家舞剑,拍拍屁股走人,这事俺干不出。最好的办法,不听也不看,你如果心疼银子离开的越早越好。”
杜鹃像问又像说;“没听说过还有这规矩,别的地方听曲是不要银子的!”
疯道人问;“你在别的地方有人给你舞剑吗?”杜鹃语塞。
他们现在即使想走也走不成了,不是有人拦着,而是他们的脸皮没有那么厚。
门帘外一个稍显苍老的声音在说话;“公子和小姐。几个孩子唱曲舞剑助助酒兴,若是看着满意就随意打赏点,若是不满意就当一笑。”
杜鹃吐了吐舌头,疯道人回道;“赏钱有,就看你们能不能拿走。”
外面的人说;“公子的意思老身明白,不管能不能拿到赏钱,都要先谢谢公子和小姐肯赏脸。”
疯道人又说;“既然如此,麻烦老人家摘掉门帘。”
门帘是用挂钩钩住,摘掉挂钩把勾环放到门边一只挂钩上,门里门外相互一览无余。
老婆婆是个六十大多的老人。虽然抹了脂粉依然盖不住老年斑。衣服穿得很工整。手里拿着拐杖,对着两位客人哈了哈腰走向下一个雅间。看着老人稍显驼背的后影,疯道人很想问一句,驼背是不是经常哈腰造成的?
大意相同的话语在雅间依次响起。没有人拒绝,甚至有人轻声喊好。
听到有桌椅搬动声,杜鹃好奇的起身站在门边查看。走回来神秘的说;“人家把桌子都搬到了过道上。”
疯道人淡淡的回道;“这么宽的门,什么桌子能搬不出去。”
疯道人说完,回身伸手搬了搬挂在墙上精美木刻女人的手臂,杜鹃还没有弄明白对方要干什么,三十多岁的女人已经快步走了过来。
女人满脸是笑的问;“公子和小姐有什么吩咐”?
疯道人笑着回道;“大姐客气,在下酒还没有喝好。”
女人看着木盘的空竹筒,有点吃惊得问;“喝的这么快。公子还需要几斤”?
疯道人想了想说;“还依照先前那样来一份,喝着看,不够再说。”
女人眼睛睁得更大,看见对方不是开玩笑,提醒说;“一只竹筒装二斤。二十斤可是不少。”
疯道人笑眯眯地看着女人问;“大姐是怕我不给银子?”
女人急忙说;“公子误会了,一打眼就知道公子和小姐不是那样人。这种酒喝着很绵软,其实后劲很大,咱不能花钱买罪遭。”
杜鹃接话说;“大姐的好意俺们懂,咱们初次相见互相不了解,你就按着俺哥说的做,不会出现大姐担心的事。”
酒楼不怕卖酒多,就怕酒卖不出去,酒卖得越多酒楼的收入也会水涨船高。但是,店家也不希望客人喝的五迷三道,做出不雅之举,影响其他客人的雅致。楼上的客人大多是桐庐城殷实之户,是醉八仙酒楼老主顾,也是醉八仙的衣食父母。
一般外地人都会被让到一楼,特别是带刀剑的客人。即使楼上空着一半的雅间,一楼的女人也会用各种理由让客人心甘情愿的走进一楼用膳。
女人若不是看出疯道人谈吐不俗,也不会轻易地让两个人上楼。女人应该为自己的眼力骄傲,两个客人若是在一楼喝酒,也许会事不关己而走掉了。
既然话以说到,客人还要坚持,酒楼没有不卖酒给客人的规矩,女人转身出去通知店小二上酒。当然女人也看出,那个公子说话很理智,酒喝的一点没有过。”
琴声重新响起,女孩又唱出柔柔的歌声,四个女孩也伴着琴声翩翩起舞。或是对舞,或是群舞,柔软的身体,飘逸的舞姿,让人赞不绝口。
两个人既没有走出雅间,也没有把桌子搬出去,两个人在喝酒说话。说是说做是做,无论女孩把剑舞的什么样,他们都准备当一次大头鬼。
看着女人走出去,杜鹃急不可耐的小声问;“哥,你怎么知道木雕上面的秘密?
疯道人回道;“这个木刻虽然是装饰品,却不应该挂在那里,那只胳膊也不应该伸出表面之外,一定是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