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他’的喊声在过道里先是一个人在喊,接着是一群人跟着喊,喊声里既有男人的浑厚,也有女人的尖厉。
喊出‘杀死他’的人是一群食客,身穿五颜六色的绫罗绸缎,嘴吐唐诗宋词的高贵人。
群情激奋,这些人不仅嘴上再喊,还在挥舞着拳头,有的人把竹筒当成了拳头挥舞,酒水洒出去自己全然不知,被酒水洒在身上的人也浑然不觉。
这些人在用嘴杀人,身体并不上前。他们知道前面三丈之地,是武林高手以外人的禁地,他们不怕死却不想白白送命,他们对桐君坞双凤有信心。
在众人的助战声中,两个女人攻击的更加猛烈。两个女人已经没有了迎来送往的温文尔雅,就像两只正在哺乳期的母老虎面对幼仔危险时的主动出击,凶猛异常。
两个男人虽然没有落败,却大多在招架、退守。傍边的同伙就像是两旁世人,依然在抱着膀观看,一点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
‘杀死他’的喊声在房间里激荡,震的杜鹃耳膜响,就像有人趴在耳边喊。杜鹃靠近旁边的人说;“这个地方的人有点怪”!
疯道人放下手里的竹筒,转过头看着对方,好像没听明白。
杜鹃说;“以前也碰到过几次这样的事情,食客瞬间就跑净了,就是有胆大留下来的也是躲在一边噤若寒蝉。……”
对方笑了笑说;“古越遗风,自从勾践卧薪尝胆,这一带尚武之风盛行,民风变得彪悍。
杜鹃抬头看了看门外边站着的老婆婆和几个女孩,看见没有人注意她们,低声的问;“那两个女人使用的什么兵器”?
疯道人回道;“应该是短兵器,匕首或短剑一类的。”
看到杜鹃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疯道人反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杜鹃回道;“俺也下过厨房,袖子总是卷的高高的,生恐弄脏了袖口。那两个女人袖子稍显宽大也有点长。盖住了两只手面,在酒楼里做事的人不应该是这种打扮。”
“还看出来了什么”?疯道人盯着对方问。
听到对方的问话,杜鹃好像是在想,过了一会失望的摇了摇头。
疯道人笑了笑说;“男人可能不太注意,而女人平时最为注重的却被你忽视了,女人的头簪。
杜鹃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俺还真的注意看过那枚簪子,簪子又大又重戴在头上会压得慌,俺还以为女人是在炫富呢。”
对方听了笑了笑,又开始喝酒。杜鹃凑过去又问;“那个叫三姐的和那个男人,他们的功夫你看好哪个”?
疯道人把喝空的竹筒放到木盘里。从木盘上又拿起一只盖着盖的竹筒。用手指轻轻地一弹竹盖飞了起来。伸手快速一抄把竹盖抓在手里。
轻松的做完这一切,疯道人才转过头说;“那个男人有过耳闻,据说是洛阳首富,女人没有听说过。还真不好瞎说。不过有一点俺可以保证,他们都不是这段折子戏的主角。”
杜鹃急忙问;“你怎么知道”?
疯道人笑着说;“那个男人五个同伴有两个俺能对上号,刚才俺听到过有人询问桐君坞怎么还不见来人,这两个女人应该和桐君坞有联系。”
杜鹃把声音压的很低“虽然男人存心闹事,可是咱们是他闹事的借口,用不用帮女人一把,别让她受到伤害。”
疯道人怒了努嘴说;“不用,女人不会有事的。”
对方说的话杜鹃听得明白,她抬头去看老婆婆。老婆婆好像听到他们说的话,也转过头看过来,正好和杜鹃的眼光相遇。
杜鹃若无其事的站了起来,走了过去,站在门外观看。疯道人还在喝他的酒。酒下的快,菜也下的不慢,最喜好吃的红烧肉光剩下汤了。
站在廊道里,四个人打打杀杀场面看得很清楚。三姐和仁铭兄近乎势均力敌,双方互有攻守。二楼的女人却已经是捉襟见肘,被对方一把钢刀逼得团团转,一味的退守。
两个女人手中的兵器,杜鹃两个人并没有完全猜对,既不是匕首,也不是短剑。是一只一尺长的铁笛,铁笛的前头是小一圈稍短一些的小铁笛,前端像被斜削断的竹竿,被打磨成薄而锋利。
杜鹃看得出前面那段铁笛是活动的,平时你看到的就和平常的竹笛一样,对敌时里面那段就会弹射出来增加兵器的长度,控制机簧的销销就在女人握住的手掌中。
姐妹两人一人左手握铁笛,另一人是右手握铁笛,若是二人联手攻击一人,相辅相成那就厉害了。可惜的是姊妹两人被对手分开,相互之间不能策应,而对手的功夫又是魔高一尺。
初始姐妹两人凭着一鼓士气,加上对手对他们的不了解,打得对手有点不适应。而对方两个人虽然是闹事,却并没有打算闹出人命来,人生地不熟会有许多变数他们不好控制。但是,见到对方意在拼命,而且连食客都成了对手时杀心顿起,早已忘了异乡不异乡,无所顾忌的放开手脚杀起来。
过道的人还在喊,已经声嘶力竭,可是他们的喊声已经没有先前那么自信。
楼上喊杀声动静很大,楼下却很安静。原来食客都已被店小二劝走了,只有一桌食客还在喝酒。三个人在喝酒,桌上却有六副碗筷,旁边摆着四把兵刃。
三个人对楼上的动静充耳不闻,一边说笑一边吃喝,就像没事人一样,潇洒的近似无情。
姊妹两人兵器短,不足两尺,适应近身搏击,一旦被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