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里圈是一手拿着盾牌,一手拿着长矛的步兵,个个竖起盾牌,仿佛铜墙铁壁,将王弘烈等人给围在了中间,盾牌的交接处仅仅露出一丁点细缝,隐约可见设计奇特的弓弩,原来第二圈的士兵是弓弩手,就藏在盾牌之后。这时,不远的山头处也瞬时亮了,轻骑兵有的手持火把,有的手持利器,静待命令,仿佛一声令下,便会长驱直入,将他们这些人一一剿杀。
王弘烈当即就傻眼了——是谁说唐军这会儿连营帐还未扎,必然不会有所防备?是谁说的只有趁着现在,趁他们不防备之时,攻其不备,必然能出奇制胜?
就这种防卫布置,还偷袭个鬼啊!
不等王弘烈再想,就见火把顷刻分成两队,三四个人就从人群中给闪了出来。为首之人身着锁子甲,容貌清秀,不过双十光景,一脸吊儿郎当的表情,打趣地看着自己。
王弘烈眼中怒火燃烧,恶狠狠道:“你就是罗成?”
王弘烈怒气更甚,手指着那人道:“我父就是中了你的奸计殒命的!你可敢与我一对一的较量,我必要你横死当场!”
罗勇噗嗤笑出声,瞧了眼杵在后头的罗成,笑眯眯道:“将军,这人连人都不认识,还想报仇呢,有这种糊涂蛋么?简直在痴人说梦话。”
王弘烈一愣,面上依然怒气盛然:“你不是罗成?”
罗勇身子往旁边一侧,冲旁边努了努嘴,手里把玩着什么玩意儿,面上一筹莫展的罗成便凸显了出来。
罗勇见这架势,手肘抵了抵将军,轻声道:“将军,先别解了,今晚上抓了条小鱼。”
罗成停下手上的木制的物什,嘴里还在嘀嘀咕咕地念叨着:“李元吉从哪弄来的这玩意儿,还真有点意思,我都解了三天了,还没解开,明日给他去封信问问。”
右手边的燕朗撇了撇嘴,这齐王殿下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本来这两人一个待在长安城,一个镇守太原。按理说,该是没什么联系的。可谁知道齐王殿下又从哪里听说自家将军喜欢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喜好研究机关暗器之类,这不,特地从太原捎来了一些精妙的机关暗器,打仗之外,将军所有的注意力都让这些机关暗器给吸引了。而且吧,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这暗器设计之精妙,破解之困难,着实让将军为难,这不,原本从来没有任何交流的两个人,这个月已经通了三封信了,燕朗私底下觉得比起宇文成都,李元吉要阴险很多,仗倒没见他打得多厉害,迂回战术倒是用的不错。
罗成恋恋不舍地收了手上的东西,顺手交给燕朗,抬起头,似是刚刚才发现自己的队伍中闯进了一伙不速之客,脸上小小地震惊了一下,转过头对罗勇道:“王世充的军队?”
“看样子,是打算趁着咱们脚跟未定之前,来个夜袭。”罗勇补充道。
“哦,那卸了兵器,把人先绑了再说,事后交由秦王殿下处置。”罗成轻描淡写,又从燕朗手上拿了改良过的鲁班锁倒弄起来,转身离开。
“……就这样完了?”罗勇和燕朗面面相觑。
“罗成,你太嚣张了!你是在逃避么?你敢不敢跟我一对一挑战?我要为我父亲报仇——”
罗成脚步微顿,转身问道:“你父亲是?”
“我父亲就是上了你的当,追击的时候中了圈套,被窦建德军队误杀的王世晖。”
罗成看向罗勇:“这不是你干的么?你去陪他比划比划吧。”
罗勇立马咋呼地跳出来道:“将军,这让两军自相残杀的计谋可是你出的,我只是执行”罗勇说完,小声嘀咕道,“要打也是你陪他打。”
罗成一瞪眼:“你去不去?”
罗勇咬了咬牙:“好了好了,我去。哎哟喂,让我去,不是大材小用么?太没难度了……将军,你下回能不能给我找个有难度的揍揍?”
“我会和秦王殿下说的,下回要是逮王世充,一定让你上。”罗成丢下一句话,又抱着鲁班锁离开了。
“罗成,你给我回来!我要跟你一对一单打独斗!”
“吵什么吵?有小爷我陪你玩玩就已经够给你面子了,知足吧你。”罗勇一转身,一改方才吊儿郎当的模样,满身煞气。
两人打了三两个回合,罗勇一摔二摔,第三摔直接把人按在泥里怎么挣扎都爬不起来了,罗勇站起身拍了拍手掌,睨了眼躺在地上被揍的昏死过去的王弘烈道:“就你这武力,还好意思跟人说什么单打独斗。”说罢,冲着群龙无首的王世充军队道,“赶紧的,绑完俘虏就都散了吧,瞎折腾什么,大晚上的。能耐了你们这些人!一群虾兵蟹将的,还真以为咱们罗家军好欺负不成?尚未扎营你们就觉得有机可乘啊!不知道咱们家将军有这习惯啊,不扎营不安寨,就算不煮饭,也得先把防卫布置起来。这年头还兴送上门找死的——”
翌日,王世充见到被罗勇当旗帜绑着的王弘烈时,险些没被气晕掉。
一时之间,兵将之中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早就听说罗家军个个骁勇,宛若神兵,咱们这些拿锄头的哪是人家的对手?不如早早投降了得了;
也有人说,此番唐军围攻洛阳,据说有三十万大军,这还了得?咱们不是白白送死么?
还有人说,我听我那住在长安城的七大姑八大姨的表亲说啊,这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