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勇气呼呼地在坐在草堆上,心里还在愤愤不平,燕朗自身后拍了他一下,痛得他哇哇叫起来:“你轻点!你不知道我刚和将军比试过?浑身是伤呢。”
燕朗眉头微蹙,果然抬高了手,在他身边坐下:“你在生将军的气?”
罗勇瞥了他一眼,有些不服气道:“我没有怪将军揍我,我就是不明白,人都死了,他睹物思人也有个限度,将军年少有为,该是做一番大事业,而不是耗在养马上的,亲自给那匹马喂食,每天带它出去溜达散步……”
燕朗抿了抿唇道:“将军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失去宇文成都的遗憾,他曾经有机会挽留住这份感情的,但是他选择了逃避。他现在后悔了,可是那个人已经不会再在原地等着他了。”
罗勇难得安静地听完燕朗的话,陷入沉思。
燕朗突然回过头,定定地看着罗勇道:“骑卫长,如果我像宇文成都那样,向你告白,你会像将军那样拒绝么?”
罗勇顿时愣在原地,眨了眨眼,脑袋一片空白,好半天也没反应过来。
正当此时,不远的草丛处突然传来低声的呻吟声,罗勇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二话不说往声源处跑去。
从一人高的草丛里揪出一人来,开口便道:“怎么又是你啊?”
罗勇揪住的不是别人,乃单雄信的妹妹,单盈盈。以前还在冀北时,单盈盈任性妄为,擅闯军营,就被罗勇抓住过,那次还被罗成下令打了板子,怎么还没吸取教训,又擅闯军营重地了?
“带……带我去见罗成!”话音刚落,小姑娘就晕倒了。罗勇手忙脚乱地将人扶住,对着一边被突发状况打乱思绪的燕朗低吼道,“你还愣着干嘛?还不来搭把手?人都晕了。”
燕朗这才跑上前,将人抱了起来,看这姑娘身上衣裳脏乱不堪,不少地方还被划破了,这一路赶来,怕是吃了不少苦。
燕朗边想边在心底默哀,他怎么就那么背!这么好的机会,又给打断了,这要再追问骑卫长,他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鼓足勇气。
燕朗将人抱回城之后,罗成也从罗勇那听到消息,赶到了房间。
约莫等了半个时辰,单盈盈才悠悠转醒,见到床边坐着的罗成时,眼泪就掉了下来,双手抱着罗成的手臂道:“罗大哥,求你救救我哥哥,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们一家了,罗大哥,求求你……”
罗成见这架势,心头一紧。
一炷香之后,单盈盈便把事情的原委一一告知罗成了。
想必大家还记得在瓦岗寨东北边有个黑风岗,黑风岗的寨主就是当初趁着李密等人围攻扬州城,妄想一举夺下瓦岗的那个聂世雄。这聂世雄被程咬金一斧子砍下脑袋后,原来黑风岗群龙无首,那些小啰啰也成不了什么气候,成了一盘散沙。
这正好碰上单雄信不愿与众兄弟一起归顺李唐,又不愿依附李密,所以便落脚在黑风岗。众人见单雄信乃英雄好汉,便推崇他为首领,单雄信彼时也确实没想到好的去处,但几百号人的吃喝总得有个着落啊,于是也就不推诿了,当了这黑风岗的新寨主。
原本,这单雄信占着黑风岗的地利,在山上占地为王,也不与那些反王争地盘或有私交,守着自己一亩三分地,小日子混得也还可以的。谁知,就在前几天,王伯当突然到访,说是实在看不下去李密的昏庸,想去投靠李唐吧,又觉得面上过不去,毕竟以前犯浑,得罪了不少瓦岗的兄弟。这不,就想投靠单雄信。单雄信此人极重义气,虽说以前也曾恼过王伯当一心护着李密,但浪子回头,十年不晚,更何况两人以前还是过命的交情,便高高兴兴将人迎上了黑风岗,一番好酒好菜招待。
谁曾想酒足饭饱,众人放松警惕之时,王伯当竟然勾结山下的西魏军,里应外合,将黑风岗团团围住,并抓了单家老小,以此来胁迫单雄信的黑风岗归顺西魏。
单雄信一时不备被擒,连累家人也落入奸人之手,悔不当初,骂骂咧咧,不肯屈服,便让王伯当给关押了起来,说是为了单家百余号人的性命着想,让他再考虑考虑。
单盈盈说到这,早已伤心不已。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单盈盈哭得断断续续道:“王伯当上山之时,我正在山脚下练武。罗松大哥以前和我说过,你喜欢与你情投意合的姑娘,我什么时候能与你打成平手,那你自然就会喜欢我了。”
罗成听到这,脸颊微微泛红,有些不好意思。心道难怪后来单盈盈不再缠着自己了,原来哥哥出了这个馊主意,罗成连忙道:“你别听我哥瞎说,其实我——”
不等罗成说完,单盈盈打断道:“我原本在山脚下练武,见到一群人从山脚下冲来,往山上跑,那些人我都不认识,根本不是咱们黑风岗里的人,个个气势汹汹的,手持利器,我当时存了个心眼,便找个地方躲了起来,后来听说是王伯当假意投诚我哥,实际上联合西魏,将我哥,我奶奶他们都囚禁了起来,我知道凭我的本事,想要救人还差得远。我突然就想起,我哥曾提起过,李唐正在攻打洛阳的王世充,而你被委以重任,严防死守虎牢关,你处境极为凶险,他也是万分担忧……”
“罗大哥,我知道不该在这时候来打搅你,但是我实在不知道该找谁救命……罗大哥,只有你能救我哥和我奶奶,救我们一家……”单盈盈哭着便要下床下跪,“罗大哥,求求你了……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