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艺揉着太阳穴,转向罗松道:“松儿,看着这个臭小子,别再让他乱来。”
罗松点头应允。
三人刚走出大厅,看了眼已经与两人拉开距离的罗成,秦琼有些不自在地看了眼罗松,罗松也有察觉,笑着转向表哥问道:“表哥可是有话要对我说?”
秦琼挣扎一番说道:“大表弟为何要在姑爹面前说那番话?”那番话……伍安福并未说。
罗松笑了笑,明白了他所指何事:“秦表哥,伍安福是否有说要诬陷我北平王府造反?”
秦琼点头。
“若是以造反论处,是否会满门抄斩?”
秦琼略一思考道:“确实。”
“那我母妃难道不是雍容华贵,庄重大方?”
“自然。”
“那要是被累及满门抄斩,母妃自然也算在内的,岂不可惜?”
秦琼一愣,被他这么细细推敲,绕了一圈,竟然还说通了,秦琼一时也反驳不了。方才只觉得欺骗姑爹不好,他这么一解释,似乎好多了。
“我没别个意思,只是换个方式把事实说出来罢了,父王在意什么,不在意什么。”罗松轻笑,目光转向已经先一步进了偏房的罗成,似自言自语道,“父王素来严厉,治家如治军,要不然,成儿一顿打是少不得的。”
秦琼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小表弟,心想,这大表弟有些滑头,连自个亲爹都要糊弄,还是小表弟来得实诚,而且颇具侠义心肠,是个好孩子。【←你确定?】
踏进偏院,单安的尸体还搁在角落,单盈盈哭得好不可怜,毕竟他是为她而死,现下对自己一时冲动的举动后悔。
而卖艺的小伙秦用一看到秦琼走进,高兴地迎了上去:“义父。”
秦琼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深感欣慰。
进北平王府前,秦用已经自报家门,原来当时在济南城的时候,秦琼一家和这秦用的父亲秦老儿是老街坊,秦老儿两口子开着一家豆腐房,秦用当时七八岁,长得愣愣的拙拙的,尤其可爱,秦琼平日里也少不得逗他。秦老儿见他这般喜欢,便道不如将秦用认下?打那以后,秦用便一直叫唤他义父了。
只是没多久,秦老儿患病身亡,家里寒碜,还是秦琼出钱给他办的丧事。之后秦母说孩子太小,不顶事,打算卖了家具,回古北口石匣镇的娘家,秦琼怕他们钱不够,又东挪西借,凑了三十两银子给母子俩当路费,这一别,好些年了,没想到在这遇上了,可真是赶巧了。
当年山东一别后,秦用随母亲到了北平府,跟自个亲舅舅,也就是密云寺的和尚学了四年锤法,如今学成了,便出来卖艺养活家里。
秦用认出干爹,还是靠着那对金锏和对干爹模糊的印象,没想到一问还真是,喜出望外,非要拉着秦琼,给他行礼。
罗成见他憨憨的模样,真是逗趣,武艺又不错,真心喜欢得不得了。
只是他叫秦琼义父,自己和表哥又是平辈,罗成自然而然就荣升成叔叔,偏偏两人年纪不相上下,这让罗成小得意了一把。
秦琼见罗成是真的很喜欢这小孩儿,自己如今又居无定所,就问秦用愿不愿意留在北平府,听候北平王差遣,秦用乖巧,满口答应了下来,这样,算是在北平府落户了,被罗成考校了技艺之后,收在帐下,取了绰号“金锤太保”。
这厢,一切安排就绪,罗艺严阵以待,打算和伍家来一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曾想,还没等来伍家兄弟上门责难,倒是东门北古口那边传来了东/突厥军队蠢蠢欲动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