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就想要你一句话,罗成你救是不救?”
李世民斟酌不语。
他越是不说话,李元吉心里越急,心说往日你与罗成那些交情都是假的啊,这会儿用得着你了,你倒胆怯了,怂不怂。
李元吉一着急,便口无遮拦了:“二狐狸,你可别让我小瞧了你,你不是最讲义气的么?罗成可是救过咱们李家大大小小的命的,你要是不救他,那就是狼心狗肺。”
李世民哭笑不得:“我没说不救。”
“那你想这么久做什么?”
“你好歹让我想想该怎么做。你也知道父亲为人保守,以往不是没有谋士见隋朝劣迹斑斑,劝父亲自寻出路时,父亲总是摇头不允,还出口训斥。就拿这次来说,杨广命我李家一月之内建造晋阳宫,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若是限期内完不成,便是满门抄斩治罪。咱们李家都被人逼到这份上了,父亲都没有采纳众人的意见——反了得了,这会儿让他为了罗成公然对抗杨林,怕也是不可能的。”
李靖想了想也说:“二公子说的没错,我也数次相劝国公,但国公为人保守,只让我等休要再提。”
李世民皱着眉头道:“要是没有父亲的调兵令,要拦住杨林的人怕是难得很。”
正当几人一筹莫展时,就听站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袁天罡抚着胡须,眯着眼问道:“那也不是没办法。”
前文就有提过袁天罡,他乃是李元霸的师傅之一,此人擅相术,谋略,但凡说过的话,每每实现,所以颇得李世民和李渊的青眼。
“大师有何良策?”
袁天罡徐徐道:“如今天下已是大乱,叫得出名字的,有十八路反王,叫不出名字的,大大小小的起义队伍不计其数。此番杨广南下扬州看琼花,对这些人来说,可谓是劫道杀昏君的好机会,倒不如命人大肆宣扬出去,说是十八路反王得知杨广南下扬州,打算结盟在半途截杀昏君。”
袁天罡顿了顿道:“这么一来,城内必然大乱,到时候就由二公子您去向杨广请命,借着谨防反贼细作入城的由头,调遣兵将将所有城门全部把守,严防死守住了,一有杨林信使的消息,或是什么上奏的奏折的,先行拦下。左右不过数日,只要等北平府的人一来,罗少保便可安然离开。”
袁天罡轻咳了一声,略有些不自在道:“若是发现类似十太保这样的信使……三公子,就拜托你了。”
他可不能让二公子担上如此残暴的名声,有些事,还真是非某些人去做不可。要知道他可是替二公子看过相的,有帝王之相!这也正是一向喜好云游四海的他频频停留在太原城的理由之一。
李元吉哪有袁天罡脑袋里那些弯弯道道,问题解决了,他高兴着呢。他就知道二狐狸狡猾,总会有办法,果不其然。至于谁动手什么的,根本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不就是杀个人么,他家后院养了那么多猎犬,再多几个都不够吃的。
解决完了麻烦事儿,李元吉屁颠颠地就想去罗成院子里请功,结果刚走进人家院子,就看到李安这小子也在。
李安一见自家爷来了,赶紧凑上来轻声道:“爷,您上哪去了?总算是来了。方才我正在剁肉呢,就听下人来报,说是那宇文成都进了罗少保的院子,这不赶紧来这替你盯着呢。”
李元吉乌云密布,但也没忘了正事:“尸体呢,处理完了?”
李安呵呵一笑,吸了吸鼻子,极为自豪道:“小的刀工见长,庖丁解牛不过如此。”
李元吉懒得听他吹牛,看了他一眼,问道:“进去了多久?”
李安压低声音道:“距离探子来报,加上我赶过来查探,也就一刻钟。”
一刻钟?一刻钟可以做好多事,比如说表白!
要知道宇文成都那缩头乌龟可还没向罗成坦白,别让他有机会和罗成独处!
李元吉想到这,就站不住了,转身对身侧道:“你继续在这守着,我进去瞧瞧。”
李安点头点得捣蒜:“三公子放心,这门我一定能守住,谁都不让进。不过罗少保那,您自个悠着点。”
李安见他一脸不明了的表情,适时地伸出右手臂,握拳,在他面前挥了两下:“爷,这经常揍人和擅长揍人,是有区别的。您属于前者,罗少保属于后者。您要是霸王硬上弓不行,看情形不对,就赶紧逃回来。”您真不是他对手。
末了,李安又怕自家爷受打击,赶紧加了一句疑似安慰的话:“爷,您也别往心里去,从罗少保手底下逃命,真不丢人。”
李元吉一张脸彻底黑成了锅底,低吼了一句:“滚。”
李安了然地点点头,边应边往院子外走:“行行,小的马上走,小的嘴可严实了,看见了也只当没看见。”
见李元吉又要伸腿来踹,李安捂着屁股跑得飞快。
李元吉这才整了整身上的长袍,刚要轻咳一声,示意有人进来了,但是鉴于之前听壁角得来的好处,李元吉提起的脚步就放缓了下来,蹑手蹑脚地走进前院,又畏头畏脑地摸到了门边,将耳朵轻轻贴在门窗处。
伴随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罗成心中越发烦躁。归根究底,是放心不下那个榆木脑袋。
今日,他方要出门去寻宇文成都,没曾想看到那人竟然在他院子外头徘徊,所以二话不说,他就将他领进了屋子。
罗成是有很多话想和宇文成都说,可话到嘴边却不知如何开口。毕竟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