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勇闻言,气得跳脚:“燕朗,将军昏头了,你也昏头了?你也忘了咱们是来干嘛的了?我们是来截杀昏君杨广的!”
罗勇指着孤云峰的方向:“而他宇文成都是什么?宇文成都是杨广身前第一猛将,而且忠心不二。我们要杀杨广,必然要过宇文成都这关。都这时候了,将军还在为宇文成都求情,你让别人怎么想将军?”
“别人怎么想我,我不在乎,我问心无愧。”罗成目光清明,另一只手把自己从罗勇的禁锢中解脱了出来。
“将军你……”罗勇还要阻拦,被燕朗一把拉住。
眼看罗成大步往十八盘的瓦岗寨大营走去,罗勇却被燕朗一把抓住,急得恼了:“燕朗!你这是以下犯上,我是你队长!”
“那你眼下在做什么?他才是将军!”
“你——”罗勇被他噎得说不出话。
“你忘了第一天入北平府,第一天被将军选中进入燕云精骑时的首要条件了?服从,是无条件服从命令。”
罗勇涨得满脸通红:“不用你教我,我都记得。但是,我是为了将军好,就算他和宇文成都私交再好,他们毕竟是两个阵营的人,不适合再有任何关系。”
燕朗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缓缓道:“你根本不懂。”
也许,之前是宇文成都一厢情愿地爱上,而如今,燕朗完全有理由相信,自家将军正在用自己的方式,含蓄地回应着这份感情。
燕朗一声令下,领着燕云精骑往孤云峰上冲,罗勇耷拉着脑袋,跟在燕朗身后,继续前行。
而此刻的孤云峰上并不平静。
宇文成都刚带着援军冲上孤云峰就支持不住,晕死了过去。
在一片嘈杂声中,宇文成都渐渐转醒。
看着皇上焦急的脸色和父亲担忧的脸庞,宇文成都虚弱地安慰道:“父亲,我没事,只是有些累。”
“累了就别说话了,好好休息。”宇文化及赶紧道。
不等宇文成都回话,杨广焦急地问道:“成都,你上山时可曾见到靠山王和李元霸?此二人带着将领前去突围,下山求援了。”
宇文成都如实相告:“我冲破北山口,从北山口上来的时候才知道,他二人往东山口去了,遭遇了罗成……”宇文成都双眸微垂,让人看不清神色。
众人心里一咯噔。
谁都知道,这“天下第一”的称号,罗成当之无愧。若是杨林和李元霸中途遇上罗成……怕是凶多吉少了。
更何况这两人久未有消息……
李渊想的是,但愿罗成能看在和李家人的交情上,放李元霸一马。
而杨广想的是,护我的大将又少了两员,这该如何是好?
杨广当即决定:“成都啊,既然你无事,咱们还是早些下山吧,朕看这山上不宜久留,待久了,等那些反军又增兵前来,咱们就真的逃不下去了。”
宇文成都心中苦涩,原本说的无碍,不过是怕父亲和皇上担心,皇上竟然半点看不出来,没有半分体恤自己。
杨广又径自道:“成都,你们是自北山口上来的,北山口的反军可是被你击溃?”
宇文成都点点头称是。
杨广大喜:“那咱们趁热打铁,趁着北山口如今防卫松懈,赶紧从北山口撤离。”
不等宇文成都再开口,杨广已经金口玉言,吩咐下去,马上出发,自北山口下山回汴河上。
宇文成都脸上一阵惨淡的笑。
若是此刻的杨广回头,便能看到他的股肱之臣宇文化及满脸阴沉,已是忍到了极限。
谁知,等到众人收拾妥当,慌忙从北山口撤离之时,就听一声暴呵,窜出来一人。
这人正是心里越想越不服气的裴元庆。
裴元庆正是来打第三锤子的!
此刻的宇文成都虽说小憩了一段时间,胸口的沉闷已经缓解许多,喉间的腥甜味也暂时压下了,但身子受了重创,依然无法使力。
可想而知,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受裴元庆这要命的第三锤子的。
偏裴元庆不依不饶,前来叫嚣,而杨广又急于下山,等他听到裴元庆说只要宇文成都站出来,受他第三锤子,不倒的话,他便让路时,几乎未作犹豫便应了下来。
刚应下,宇文化及便跪了下来:“皇上,成都受了内伤,怕是吃不住他那一锤子啊!求您让其他人出战吧。”
裴元庆瞪大了眼,看向宇文成都,细看之下,这人额头上布满了汗珠,脸色苍白,还真是受伤了。
裴元庆当下就偷乐了一下,他就说嘛,自己苦练武艺,之前那两锤子怎么可能伤不了他?原来宇文成都这小子是跟他玩心眼,强撑着呢。幸好自己不甘心,又折了回来,不然就被这小子给忽悠了。
这下更是说什么都不肯放人离开了,非要比他高低上下。
杨广应了之后才想起这事来,于是目带忧虑地回过身,看向宇文成都,目带讨好道:“成都,你乃我隋朝当之无愧的无敌大将军。”
宇文成都见推辞不得,深吸了一口气,心如死灰,许久才缓缓地站起身,吃力地双膝下跪在杨广面前,行了个大礼道:“臣领旨。”
即便宇文化及急得跳脚,也无可奈何,毕竟这会儿杨广还是皇帝。
宇文成都扶着鎏金镗,从地上站起来,目光无惧地看向裴元庆,朗声道:“来吧——”
甫一进门,罗成二话不说,径直走到程咬金和军师徐茂公面前,噗通一声便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