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真是大方!”夜楚郁眼底浮现一丝笑意,低头悠闲的喝着茶。
“比不上楚皇仁慈!”墨非离无声磨了磨牙,恨不得将坑他千刀万剐。丫的,爷不是被你逼的!随即,又看向楚燃,一脸幽怨,暗道:小燃燃,本宫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可看见了?
楚燃低着头,和夜楚郁手中的老鼠大眼对小眼,当然——没有看见。
煞时,一场没有硝烟的的战争悄然酝酿着,隔着冰冷的空气远远对视的两人,擦出一串噼里啪啦的花火。
没空理会两人的明争暗斗,楚燃飞快的将灰鼠捧到手心,兴冲冲的跑到了门口,忽感身后一阵阴风吹起,眼前的门不知怎的就关上了。
正当她纳闷之际,身后忽地多了一人,在她耳畔轻轻吹着热气,似羽毛般痒痒的,让人的骨头都酥了。
不用看,肯定是穹傲国的劳什么太子?
丫的,这厮果真是一天生妖物!
暗自在心里低骂着,楚燃眸光微微一偏,看着摇曳在地的血红色长袍,再顺着自腰间垂下的金色流云腰带望去,本以为会看到一张祸国殃民的绝世容颜,哪知……
无声的咬碎了银牙,楚燃有点傻了眼,这是在……闹啥?
眼前的男子整个头套在……
楚燃微微皱着眉,不知道怎么形容眼前像猪笼子又像蛇皮袋的东西,透过他向身后望去,扫过一片狼藉的紫木床时,了然的点了点头。
看着将头蒙在被单上,只挖出两个眼洞的太子,楚燃嘴角细微抽搐,皮笑肉不笑道,“奴婢在此,不知太子有何吩咐?”
墨非离抿唇不语,忽地又靠近几分,一把将她拎了起来,大步向门口走去,对上她不解的目光后,轻笑着解释道,“本宫与你同路,陪你一起扔鼠……”
闻言,楚燃的脸顿时的黑了,心中愤怒的咆哮道:你丫的扔老鼠,拎着爷作甚,睁大你的瞎眼看看,爷哪里长得像老鼠了?
似是听到她的嘟囔一般,墨非离的头又低下几分,微微勾起的唇角,几乎快要贴在她的额头,却又恶作剧似的保持着剧烈,故意捉弄着她,“不用感谢本宫,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窗外似有一群乌鸦飞快天际,遮住了天际明月的月光,楚燃默默低下头,三道长长的黑线自后脑勺垂下,心想,这北傲太子的智商当真是被狗吃了!看不到爷想要杀人的目光吗!还不快点挪开你的爪子!
头上带着抢劫犯的“黑头套”,两个又圆又大的破洞中,是一双灼灼有神的桃花眼,注视着低下头碎碎念的“大老鼠”,看着她那一阵青一阵白的脸,他竟着魔似的移不开视线。
如若,这就是她面具下的真颜,那他,也是极为欢喜的……
“太子,朕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墨非离拎着楚燃走到门口时,忽然听到这么一句话话,脚下步子一顿,疑惑的扭过头,“楚皇,何事?”
淡淡扫过破了一个大洞的纱幔,然后才将视线缓缓移向墨非离,看到他头上滑稽可笑的“斗笠”时,夜楚郁嘲弄的目光带着淡淡不解,暗道,这北傲太子的脑袋何时被门夹了?
夜楚郁眼皮跳了跳,却仍面不改色道,“朕的紫楠木雕花大床镶嵌了二十九颗宝石聘请当今第一名匠方才制成……”
墨非离挑了挑眉,薄唇轻动,无声道,“所以呢?”
夜楚郁轻扯嘴角,淡淡一笑道,“所以躺一次,黄金万两,拒不还价。”
看着趁机敲诈勒索的人,墨非离暗自咬牙,心中咆哮道:你怎么不去抢?
不理会他愤恨的眼神,夜楚郁扭头看向床榻,对着几乎没有完好无损的床单,脸色虽沉了几分,却仍轻描淡写道,“皇子头上所套的锦纱乃是天蚕丝加金丝历时七七四十九天方才制成,皇子要带走可以,先交黄金十万两……”
短短几秒钟,墨非离便欠下了一屁股的债,脸刷得一下子黑了,冷冷注视夜楚郁许久,半响方才蹦出几个字,“楚皇若是做生意,裴家就赔大了……”
“可限没空……”淡淡撇下这么一句话,夜楚燃抬手端起一杯茶,慢悠悠的品着,和他的“忙”形成了鲜明对比!
墨非离的眼危险眯起,就连楚燃在暗自纳闷,夜楚郁在忙什么?忙着喝茶,泡妞,赏花?!
“哼,那本宫替裴玉珩谢过楚皇了……”狠狠地撂下一话,墨非离转身就走,那匆忙的步伐似生怕慢了一步,就忍不住冲过去揍在他的俊脸,或者,再莫名奇妙的欠一大推债。
可夜楚郁却偏偏看不出似的,抬手敲了一下脑袋,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出声唤住,“皇子请留步……”
墨非离忍着怒火停下,不耐道,“楚皇,又有何事?”
夜楚郁连头都不抬,淡淡道,“只是提醒太子一句,别忘了快点还钱,否者——加倍!”
看着某人嘴角奸商的坏笑,墨非离脑中忽地浮现裴玉珩的俊脸,一时间竟觉得他无比顺眼,同时不忘耍无赖道,“好啊……本宫为裴玉珩除了一个有力的对手,相信这钱,裴玉珩会很乐意献上……”
夜楚郁一脸无谓,钱倒手就行,管怎么来的?
楚燃却是满脸黑线,暗道日后遇到这两个活宝,一定要躲着走,避着走,实在不行了,蒙面走!
墨非离倒是喜忧参半,喜得是找到一个“负债”羔羊,忧的是裴玉珩这厮,是披着羊皮的狼,哪里有那么好忽悠?指不定比夜楚郁这只大灰狼危险千万倍!如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