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晓红惊骇到了极点,忙将若芸拉开甚远。
“可有事?”许翠薇瞧着若芸脖子上几道明显的指印,看着她苍白无力的脸色也急了。
若芸不住的咳嗽着,依靠着晓红勉强站稳,使劲眯了眯眼冲门口看去,只见怀轩墨不知何时站在屋门外,双眸空灵宁远,只面无表情的朝这里站定。
“我来便是告诉你,此人疯没疯我不乐意瞧,你三番五次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可真可惜了那些药。”怀轩墨仍是那般事不关己的说风凉话,说罢还微微侧头,旋即竟是一叹,“瑞语阁那位心力交瘁、忧思忧虑太多年,我早对皇上说此是无药可医,也不用瞧了。”
“你……”若芸才缓过来,明白怀轩墨早就应皇上的邀请诊治过了林暮烟,既是心病,眼下能让她释怀的便只有胡舒儿,不禁恳求道,“你就当帮我个忙,瞧瞧胡舒儿罢。”
怀轩墨并未答应,而是冷哼一声,缓缓道:“即便她疯了,也是受失子之痛,何况我看她无药可医,早早了结倒省了事。”
他虽仍是拒绝,若芸却听出了端倪,不由一喜:“你是说……她还是有的救?”转而一想又为难起来,“可是她失了孩子,又如何解……”
“不知,不如问问天意。”怀轩墨仰头一瞥,不痛不痒的说着,“这几日方子不变,药材都搁在朝露宫,你要命就按时按量服,别的事恕我没有兴趣。”他说罢便径直转身,一个字都没多说就缓缓步出门。
“怀王爷还是这么大脾气……”晓红这回没敢多议论,只小声的嘟囔着。
“天意又怎么问?”许翠薇抬头看了看梁上,百思不得其解。
若芸瞅了眼胡舒儿,又环顾这破败却尚未毁掉的内寝,顺着许翠薇的眼神看了看斑驳的屋梁,又扫视着狼藉的摆设碎片与那撕裂成条的帐幔,忽然面色一喜,朝许翠薇道:“胡舒儿未落胎时便曾说有人要害她,而我当时只当时她胡言乱语要托我下水。现在想来,说不定胡舒儿的孩子,真不是自己掉的……”
“啊?!”晓红猛的捂了嘴,紧张的看了看左右。
许翠薇倏然呆立,压力声音道:“此话当真?”
“嗯,林姐姐以前也曾同我说起过此事……”若芸想起林暮烟提起过莫昭仪的滑胎,又重新想了想怀轩墨的话,目光最终在又缩成一团的胡舒儿身上落定,这回更加肯定道,“怀王方才不是说了么,胡舒儿若不是真疯,她便只是恨我而已。如果她发现自己恨错了人……”
许翠微立刻明白过来,赞许道,“你果真有心。不如连同那毒药一并查?”
“嗯,我想那西域毒药也不是人人都能弄得,这流入宫中也必定有渠道,我托个人查或许能有眉目。”若芸来回的踱步,忽然伸手抚上落满灰的桌子,用手指捻了捻,转身朝许翠薇笑道,“你素来细致入微,不如替我好好看看这舒畅阁?”
许翠薇愣了下,知她信任自己便欣然点头。
“那我呢?”晓红忙抓了抓她的袖子,问道。
“你当然是帮我的忙,往后这宫外来去,还要靠我们的将军夫人。”若芸不紧不慢的掏出帕子擦着余灰,胸中已然成策。
“好!”晓红开心的答应着,头点了又点。
若芸既有了方向便如释重负,这回小心却大胆的走到胡舒儿跟前一步距离,抬手令宫人们散开去,自己则再一次凑近她,低声却郑重道:“我若给你的孩子讨回公道,你也便还我一个清白的林暮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