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越发火上浇油道:“王家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王爷您病了小半年,他们王家统共来了几回人?”
“算了算了!”朱琛运厌烦的道,“他们不来也好,我瞧着还厌烦呢!只要给银子就成。”
老夫人脸上闪过一丝喜色,接着道:“不过话说回来,都是老身那糊涂孙儿惹的祸,累得王爷您又遭罪!他人在仁和堂,也没给您照顾好!真是让老身无地自容啊!”
朱琛运却拦着道:“锦娘,你莫自责。我的事不能全怪孝枫,那两只老鼠作祟,因为我不知道?都个把月了,还赖在淮州不肯走。我瞧着他们还有啥后招呢!”
李孝枫在杨子熙跟前吐露了实情,杨子熙却不会真将李孝枫推出去顶缸。朱琛运发病突然,好在救治及时,基本没留下什么后遗症。事后杨子熙细细的将事情分说给他知道了,同时也对病房做了彻底搜检,结果发现病床靠墙的夹缝里,有人扔了一个香囊。
经检测,这香囊被人浸过了一种药水,加热后会挥发出四氯化碳气体。这种气体微带甜味,并不刺鼻,却对中枢神经有麻痹作用,同时严重影响肝脏和肾脏功能。
这香囊平时并没有引人注意,而到了晚上,医馆水暖一开的时候,地面的热气蒸熏了它,四氯化碳便弥散出来,再加上病房为了保暖,都是密闭的,于是在李孝枫胡乱用药下,肝脏负担较重的朱琛运便中了招,引发了后续一系列的情况。
然而对于朱琛运而言,自己不过是晕过去睡了一觉,醒来之后有些虚弱而已。因此也没将此事往心里去。他本就计划着借故装病留在医馆,好暗度陈仓,转移上京方面的注意力,于是也顺水推舟,没有将此事算在李孝枫头上。
甚至在禹王爷的心中,李孝枫仍旧是他的铁发小,更何况自打他醒来之后,李孝枫天天替他陪夜,伺候得他无微不至,越发令他增添了几分信任。
老夫人得了消息之后,自然想的比朱琛运要深远。她虽不知晓其中的来龙去脉,却也闻出了不对头的味道。这一个月来,她可了劲的抹黑王家的同时,更是放低姿态,时不时的替自己的孙儿讨个饶陪个罪,即便是朱琛运对李孝枫有怨气也消散的七七八八了。
“仁和堂经期不是已经拒绝冯太监和姚御医登门了吗?”老夫人忍不住问道。
“不错。”朱琛运道,“杨小姑娘都和我说了,四氯化碳不是药,医馆是不可能有的,所以那个香囊多半是姚御医给带进来的。虽然医馆已经执行了换衣服进入的规定,但毕竟不方便直接搜御医的身,所以没能阻止。可苦于没有证据证明,她只能采取杜绝姓冯的和姓姚的进入医馆的方法,避免本王再出现危险。”
老夫人闻言,瘪瘪嘴不满的道:“说来说去,还是仁和堂的管理不严。”
“他们到底是寻常医馆,而那两个可打着皇帝的旗号。能做到这般已经不错了,本王认为怎么也该给他们些赏赐。”朱琛运道。
老夫人忙改了口风:“赏赐自然是要的,无论如何杨姑娘都是救了王爷的命的!那王爷瞧着,该赏些什么呢?”
朱琛运抿着嘴似笑非笑的琢磨了片刻,道:“不如就赏那玩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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