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呜呜的叨念着:“钥匙……钥……钥匙……被……”他好半天也没说完一句话,急的脸都泛起潮红。
杨子熙忙道:“别急!别急!你可经不得动肝火,没有钥匙也没关系,我自有办法开锁。”说着她便掏出一根别病例的回形针,掰直了铁丝,开始?意疗鹚?劾础?p> 没多一会儿,便响起了‘啪嗒’一声脆响,锁开了,铁盒子的盒盖弹开了,盒子里是几张纸,杨子熙查看了一番,发现正是仁和堂的房契和地契。
老人见她打开了盒子,脸上的焦急神情消失了,他突然也不知道哪里来了力气,猛地攒身坐起,扒着铁盒子直往杨子熙怀里塞。
杨子熙甚至都被推了个踉跄,她惊异的冲着老人道:“你……你的意思是要将地契和房契给我吗?”
老人点点头,松了口气般重新倒回床上去。
杨子熙迟疑道:“这……似乎不太好吧?”她到底不是老人名正言顺的徒弟,虽然老人属意将医馆给她,但刘秀成定然是不肯的,就凭他那小气模样,连她赚的诊金都想全占,如何会心甘情愿的输掉医馆?自己这身子到底才九岁,无论是按照现代还是这个世界,九岁都不算作成年人,又哪里争得过刘秀成?这也是她丢了个吊瓶却没深究的原因。
老人却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他闭着眼睛储蓄力气般的酝酿了很久,突然开口道:“我……我虽然没醒……但却不糊涂……发生的所……所有的事我都清楚得很……秀成那个不成器的东西……不……不配继承仁和堂……我……不能让仁和堂的招牌……就……砸在他手里!你……你是个好孩子……虽然我没能教你什么……但请看在我这个可怜的孤老头子的份上……就……就替我将仁和堂传承下去吧。”
这段话老人说的口齿清楚,条理分明,杨子熙心知不好,老人怕是到了时候了。
“先不谈这些,你好生的养病。我到底是个陌生人,你就这么信得过我?”杨子熙道。
老人呼哧呼哧的喘气,拉着子熙的手道:“答……答应我!”
杨子熙作了难,说真的,她并不想继承仁和堂,凉州地处边境,并不太平,不是久留之地。她受够了战火的影响了,再不愿意被牵扯进纷争中,最好便是选择一个僻静的地方,开一家自己的医院,没有名气无所谓,可以慢慢攒;她有这个信心,终有一日她会拥有这世上最出名的医院!
更何况继承医馆,势必会和刘秀成正面冲突,她倒不是怕他,只是怕麻烦。
然而老人的执著心情她是能够理解的,花费了一生精力营造的医馆,即将被劣徒败掉名声,杨子熙将心比心,换做她自己,她也不能闭眼啊!
想了想,杨子熙冲着老人道:“可我并不是传承你的衣钵,甚至可以说我的医术和世上任何医馆都不同,你还愿意将仁和堂这块牌子付给我吗?”
她特意强调仁和堂,而不是医馆,对于死的房子土地,她是没有兴趣的,她更希望得到的是董神医的名头,所谓无形资产才是最关键的!
老人哽咽的点了点头,眼神闪亮无比。
杨子熙闻言,干脆利落的附身跪下,给老人叩了三个响头。
“自今儿起,我杨子熙便是董神医的关门弟子,以董神医的宗旨,将医术发扬光大,代代传承下去。”
老人闻言,欣慰的闭上了眼睛,他长喘了一口气,仿佛卸去了心头一直淤积的念想,随后脸上的肌肉渐渐松弛……
两分钟之后,老人停止了呼吸。
杨子熙静静的给老人收拾好遗容,缓步走出了屋子,却见子暮靠着屋外的树干,正在等她。
见她脸上神情哀伤,子暮忍不住道:“被人欺负了?你真是有够弱的!”
杨子熙:“……”这熊孩子该说他什么好呢?
槐花端着汤药盘子走了过来,垂着头避开杨子熙绕了圈进了屋,没过多久便听到里面一声脆响,那丫头狂奔而出,直勾勾的盯着杨子熙片刻,随即转身一边跑一边叫嚷:“老太爷宾天了!老太爷宾天了!”
她的叫嚷声惊动了整个医馆,很快崔氏便带着儿子刘旭诚奔了来,她瞥了一眼子熙和子暮,没说什么便进了屋。没过多久里面便传出中气十足的哭丧声。杨子熙觉着无趣的很,老人在世的时候根本没将他放在心上,老人走了又开始装孝顺了,真真的没意思。她拉着子暮回了自己屋,将医馆的地契和房契收在了包裹内,递给子暮道:“你帮我看好了。”
子暮接过包裹,傲娇的道:“你放心,还没人能从我手中夺走过任何东西。”
杨子熙带着子暮洗洗弄弄上了床,抱着被子,她靠着床帮发愣。子暮躺在被窝里,迷迷糊糊的将要睡着了。
杨子熙突然长叹一声,道:“子暮,你说我是不是给咱们俩惹了麻烦?”
子暮半睡半醒间,含糊的道:“什么叫麻烦?”
杨子熙嘴角扯出一丝笑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我这个人不喜欢争权夺利,我只想平静的追求医术,至于银子也好,房子也好,都无所谓,可我现在既然答应了董神医,就不能让医馆落在刘秀成手中,刘秀成为人奸诈,还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呢!等过了董神医的头七,我们便离开医馆再做打算。”
“刘秀成算什么东西。”子暮翻了个身,打着哈气道。
杨子熙一愣,随即笑了:“你小孩子家家,不懂世道险恶。所谓宁得罪君子,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