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是那么的真诚和痛苦,莫小冉心中一软,但是却又很快就垂下眼,哽咽道:“我很小心眼的,无法让自己释怀。”
“你在介意李言诺是吗?我已经和你说了,我对她只是责任。”秦末眼神一痛,语音也变得愈发艰涩,“那天你让我们彼此冷静,想明白彼此的关系,现在我明白了,你为什么又要逃避?”
莫小冉一呆,渐渐地停住了哭声,面对他的斥控,竟然哑口无言,明明她觉得自己受了很大的委屈,却又无法反驳,仔细算起来,秦末确实没有什么错。
这样的结果让她无法接受,那段日子的委屈可不是白受了,哪能让他这样温言软语地说上几句就心软妥协,只要李言诺还在他的身边,她就如鲠在喉。
看都她依旧沉默不语,秦末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继续逼迫道:“我们没有分手,所以你现在还是我女朋友,你不能拒绝我。”
莫小冉一恼,这人怎么这么厚脸皮,怒道:“谁是你女朋友!”
“我不管,你就是。”秦末竟然耍起了无赖,开始不依不饶起来,看到她还要说话,直接低下头,含住那双肖想了许久的薄唇,把所有的话语都吞咽到肚子里,直到两人都无法呼吸才松开人。
他的手指划过莫小冉略带迷离的双眸,低低地笑了起来,沙哑而带着磁性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性感,他道:“小冉,你对我还是有感觉是不是?你还爱着我。”看到她就要反驳,他的眉眼一跳,指腹按在她的唇上,睨了她一眼,“不许狡辩。”
莫小冉被噎住了,索性闭上了双眼,没有再看他。
秦末不以为杵,反而愉悦地眉眼飞扬,脸上的笑容绽放地愈发灿烂,视线在她的脸上逡巡了一遍,才把人反倒在沙发上,捧起她红肿的双脚,开始搽药。
剧痛开始一寸一寸地传来,莫小冉想要装死也不行了,她低低地呻吟了一声,哀求道:“你轻点,很痛。”
秦末看了她一眼,没有听她的话,手上的力道愈发重了。
莫小冉被他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咬牙切齿道:“你这是报复,小气鬼。”
秦末眉头一挑,无辜地看着她,悠悠道:“力道大一点药力才可以发散,你不会连这都不懂吧。”
她当然懂。莫小冉只是无法忍受这样的待遇,这根本和电视演的一点都不一样,女主受伤了,男主擦药哪个不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力道一重就伤到人,听到女主一声轻轻的呻吟都不敢再下手了。可秦末,他倒好,巴不得把她的脚揉断。
莫小冉硬气上来,咬牙忍着,一点声音也不发,恶狠狠地眼神盯着秦末,恨不得用眼神杀人。
似乎没有察觉她的视线,秦末继续无动于衷,认认真真地搽药,一只脚完了就换另一只,等到擦完,莫小冉已经是一脸虚汗,嘴唇也印上深深的咬痕。
秦末叹了一口气,替她擦了汗,看了她的唇一眼,眼中闪过心疼,无奈道:“小冉,你如果没这没倔强,那该多好。”
莫小冉哼了一声,瓮声道:“那就不是我了。”
“是啊,如果不倔强,就不是你了。”秦末喟叹一声,低头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下,把她抱会卧室放在床上,自己也躺下,抱住她,“累了吧,先睡会。午餐再叫你起来。”
秦末这阵子睡眠不好,现在躺在舒服的床上,又心满意足地抱着莫小冉,竟然比她更快地入睡,不多时,清浅舒缓的呼吸缓缓的传来。莫小冉愣愣地看了他好久,最后也闭上眼,一觉无梦。
也许是喝了姜汤的缘故,莫小冉醒来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适,床的一侧已经空了一块,伸手一摸,凉凉的温度直沁心底,想来秦末已经离开了好久。
正想着人,卧室的门就被打开,看到她醒来,秦末一笑,不等她自己下床,把她抱起来,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额头,道:“刚要叫你吃饭,正巧你就醒了。”
莫小冉有些尴尬,还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样的场面,她想说些什么,但是一触及秦末的目光,又咽下了道唇边的话语。
他就像在沙漠中前行的旅人,熬过烈日炎炎,走过风沙猎猎,终于在精疲力竭的最后一刻遇到了渴望已久的绿洲,刹那之间绽放的希望和喜悦的光华。他的眼眸很亮,如夜空中的星辰一般璀璨,连月亮的光辉都黯然失色。
一个人的发自内心的愉悦,那样的幸福味道,是怎么也骗不了人的。
莫小冉沉默了下来,任由他抱着她坐在凳子上,盛饭、舀汤、夹菜、洗碗。这些平常的动作,都让他带出了甜蜜欢喜的味道,偶尔他也会停下手上的东西,静静地看着她,在触及她的目光时,便露出一抹清澄明净的微笑,在午后的阳光中,熏人至极,暖人至极。
她躺在阳台的躺椅上,晃晃悠悠地消遣一个长长久久的午后,这把椅子,还是她当初买回来放在这里的,一共两把。另外一把,秦末正躺在那里,修长矫健的身姿埋在椅子里,带着慵懒的味道。
他的手中拿着一本诗集,正低着声音给她念诗,一缕一缕的阳光过滤了他的音质,悠悠荡荡地飘到她耳旁时,只剩下清澈明致、缠绵漫长的温柔。
当你老了,白发苍苍,睡意朦胧,
在炉前打盹,请取下这本诗篇,
慢慢吟诵,梦见你当年的双眼,
那柔美的光芒与青幽的晕影;
多少人曾爱过你的美丽,
爱过你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