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上下来的女医生挺不高兴,宝镜的外表看上去年纪实在太小,若不是有之前的中年医生反复作保,救护人员们根本不会理会宝镜的警告。
“不能碰掉?那就只能麻烦你跟我们一起去医院了。”
宝镜刚才用太阴镜探查老人体内情况,发现他的病情很复杂,不是简单的心脏病发作。出于医者仁心,她也该向老人家属说明情况,闻言便点头同意。
中年医生也跟着上了救护车。
宝镜前脚刚迈上救护车,麦记云吞面店里,响起了食客们不约而同雷鸣般的掌声。
他们将掌声送给挺身而出的中年医生,赞美他之前的努力,之后的大气;将掌声送给宝镜,赞美她临危受命,哪怕被误解也要坚持救人,赞美她小小年纪,却医术高超……自古英雄出少年,古人诚不欺我!
“我姓廖,廖庄棋,是港城伊丽莎白医院的医生,你也可以叫我查理。”
港城伊丽莎白医院?这名字宝镜有印象,港城回归后内地产妇们争相恐后赴港产子的公立医院,和它齐名的是港城玛丽医院。
“徐宝镜,内地人。”
内地人么,廖庄棋并不觉得十分意外,此时的内地在港城人眼中十分神秘。有的人认为内地贫穷落后,也有的人认可中华传承的地大物博,泱泱中华,能出现一个医术妖孽的少女,也变得正常起来。
“我比你年纪大,就托大称呼你为小徐医生吧。虽然我不是心脏方面的专家,但老人的情况和心脏病发作有少许不同,不排除是第一次发病,小徐医生你认为呢?”
廖庄棋对提升自身的医术很有执念,抓住宝镜就忍不住交流。
他接触过西医的很多科目,对宝镜出手救人的针灸术既感到惊艳,也十分好奇。
中医很讲究传承保密,廖庄棋不能直接冒失询问针灸术的奥秘,只能和宝镜讨论起病人的情况。
“不错,老人家不是简单的心脏病。”
他的心脏上发生了病变,这种病变并不是其他器官病变导致的转移,而是原发性肿瘤。正常人得心脏肿瘤的几率本来就小,70左右的心脏肿瘤都是良性,老人却不太走运,宝镜认为那是恶性肿瘤,现在病情已经恶化,来势凶猛。
将自己的初步判断对廖庄棋说了,查理廖不由沉默起来。
恶性肿瘤,不管长在身体哪个部分都很要命,老人的年纪不小,小几率的心脏原发性恶性肿瘤,病人或许根本承受不起手术和化疗的过程。
车厢里的女医生,听着宝镜二人用英文讨论着老人的病情,先不说宝镜英文水平在涉及到医学专业术语时的匮乏,两人都不是心脏方面的专家,这样随口就下判断,真的行?
廖庄棋年龄稍大,又是公立大医院的医生,他的威信比宝镜高多了。
宝镜呢,看上去只有十几岁,还是内地中医,女医生有理由怀疑她根本没有行医执照,对她岂能完全没有意见。
宝镜没和廖庄棋聊几句,救护车就到达了医院。
一车人赶紧下来,医院方面早就做好了急救准备。一名心脏专科医生给老人做过详细检查,认为他情况已经稳定。
“这些是什么,扎在病人体内不好,赶紧拔了。”
宝镜坚决不允许,“针拔掉后,病人情况恶化,你们医院能负起责任?”
医院最怕的,肯定就有医疗责任,男医生一噎,以为宝镜是病人家属,还准备好言劝说一番。
之前随着救护车前往麦记急救的女医生小声将事情讲明白了,男医生面色顿时难看,“不是家属,就不要胡闹,你这是阻碍我们,会耽误病人的最佳治疗时间。”
宝镜师承冯堂,别的还没学全,对待患者的态度上倒和冯堂学了个十成像!
若老人发病时宝镜没有出手,还能任由医生们胡闹,但她既然出手了,就会对病人的生命负责,怎么肯听从错误的指令?
廖庄棋想从中劝和,宝镜扬手制止:
“那就让老人家自己来决定,到底怎么治疗吧。”
男医生瞪眼,病人都昏迷了,难道先硬生生掐醒了再问?再说了,他很怀疑病人此刻的意志是否清醒。
廖庄棋则眼神一亮,他又能瞧见这位医术惊人的小徐医生出手,刚才在麦记,宝镜下针时速度太快,廖庄棋手臂麻痹根本顾不得细看,他还后悔万分。
咦,说到手臂麻痹,刚才还动弹不得,不知不觉,竟也好了?
宝镜没动老人胸口上的九根银针,她把老人右手抬起来,慢慢按压着老人手心的穴位,短短两分钟左右,昏迷的老人已渐渐清醒。
“我心痛!”
老人醒来后,一下子从病床上坐起来痛呼出声。
男医生一下子挺直了腰杆,“看看,你们看,病人说针扎得他疼痛!”
宝镜望着男医生的眼神很怜悯,不管是在内地还是港城,人性都是一模一样,总有人要主动跳出来等待打脸。打脸虽然爽,也得和她手掌商量下呀,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手掌也会痛好伐?
果然,男医生跳着要去拔掉老人胸口的银针,老人却下意识往后缩。
“不是针痛,是心脏里面痛。”
病发时,心脏剧痛袭来,老人认为自己大概是要死了,就在意识渐渐模糊时,一阵阵暖流拂过他的心脏,让他失去功能的心脏重新跳动起来。老人可不傻,醒来看见胸口的银针,再联想自己意识半清醒时的感受,岂能不明白是扎入胸口的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