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当然也爱你,我们大家都爱你。”和平时的李堂不一样,讲讲发现,爸爸似乎愿意和他讲话了些。
对小讲讲,李堂打一开始是抗拒不认的,可看了蒋雅把他养大的过程,他心里愧疚无比,恨不得把所有最好的全部送到他眼前,来弥补这几年对他们母子俩的亏欠。
以往,对他说最多‘爱’他的人,数妈妈了,现在爸爸对他说爱他,还说大家都爱他,他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李堂的心,在煎熬,他恨不得让他立马长大,让他明白,蒋雅为了把他养大,吃了多少苦头。
李堂知道的事情,蒋乐同样知道,他还比李堂快一步知道,从找了陆三被拒绝那天,他就已经知道了。在他看来,蒋雅所受的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罢了,没什么值得人同情心疼的。
可蒋雅是他心里喜欢过的,眼睁睁看她受这样的委屈,放眼不管,他扪心自问,又做不到,便忍不住,还说把那个外国‘保罗’给弄了来。
看着眼前美丽的女人,这会儿,蒋乐脑子里突地飘过一句话——最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陆三现在,就是这样。
他冷不丁一笑,不合时宜,因为一句话,心情好了许多。
陆三很不理解,“让一个对你没有感情的人跟着你,有意义吗?”
蒋乐反问,“什么是感情?你对李二少就有你所谓的感情了?”
“有。”陆三毫不犹豫脱口而出。
蒋乐摊手,“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我们可以慢慢来。”
陆三实话告诉他,“不可能,我心里有李堂,他没死以前,我们没可能。”在心里他只要没死,就没可能。
蒋乐看向冥顽不灵的人,“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固执的女人最不可爱。”
“没有。”
蒋乐好笑,“齐人之福放在你眼前你都不会享受。”像他如此完美的男人主动送上门她竟然拒绝,这是蒋乐想不到的。
陆三不予理会。
蒋乐不死心,“你再考虑考虑,我真的很不错,比李二少要可靠得多。”
陆三摇头,“我和你不适合,我就适合跟他在一起。”
李堂虽然坏,可他只对她坏,这男人,就不是了。
蒋乐丹凤眼一勾,“噢?没有试过,怎么就知道不适合呢?要不……咱试试就知道了。”眼底一沉,看向陆三的眼神,如同染了火。
陆三直视着他,“你试不起。”
蒋乐口中的试,陆三知道有荤邪之意,她口中的试,是‘在一起’,陆三知道他听得懂。
不再纠结这个问题,陆三的眼神太过坚定,蒋乐发现他丝毫动摇不了,她在他面前,仿佛无懈可击,让他找不到突破口。
冷冷一笑,蒋乐败的有些不甘心,“我想知道,我怎么做,你才愿意跟我。怎样,你才会跟我?”
陆三很实在,“我很无趣,没什么好的,只是因为没有答应你罢了。”
人都有贱性,蒋乐当然不例外。“就这么我一点好处没捞到,把人给了你,我不是很亏?”
陆三脑子里飞快过了下,“你交了个朋友不是吗?”
陆三的意思,蒋乐瞬间领会,走近胳膊搭在她肩上,哥俩好的勾肩搭背,“就是说,从现在开始,我们是朋友了?”
陆三点头,“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想一想,李堂若是知道了他们俩这层亲密的关系……“朋友都是特别亲密无话不谈的。”蒋乐沉着脸。
陆三回应他,“嗯,亲密无话不谈。”蒋乐身上,有陆四和顾已陌给她亲切的影子。
蒋乐想了会儿,压低脑袋很严肃地告诉她,“不要告诉李堂我们之间的事情。”
陆三迟疑了下,“好!”
一拍即合,蒋乐心情好到了极点,领着陆三,去了关押外国‘保罗’的地窖。
陆三看到相片里那个人时,差一点吐出来。
蒋乐笑着和那人说话,“有人来救你了,块感谢本大爷的仁慈吧,本大爷都要被自己的善良所感动了。”他今儿交了新朋友,心情好的没话说,这才乐意跟他说废话。
那人身上包扎着数不清的伤口,都不大,可从他现在身上唯一的一处没包扎的伤口来看,陆三恶心了下。
蒋乐这人,说他小肚鸡肠不为过,他是分人的。背叛他的人或者得罪了他的人,往往下场都不太好。
他就是让人每天给他身上随便一个地方开个口子,然后换着花花绿绿颜色的布条蒙住他眼睛,让他一个人听着自己的血液从他身体里滴在地上的声音,上午滴血,下午放饿了几天的蚂蚁呀蟑螂呀什么的小生命,几十只几百只不等,替他止血,晚上的时候清理伤口包扎起来。
那被捆着的男人只穿着上衣和四角裤,光着脚站在地面,光着大腿,他大腿上,已经有很多个大大小小的包扎处。
那男人腿上一圈儿包扎过的地方,中间位置蠕动着白色的蛹状生物,陆三汗毛抖擞,恶寒了下,主要是没见过这么恶心的画面。
见她脸色发白,蒋乐笑问,“害怕?”
陆三冷着脸看他,“你晚上做恶梦吗?”
蒋乐不敢置信,“我为什么要做恶梦?”
陆三往外走,“你打算怎么结果他。”她改变主意了,她自己,远没有蒋乐狠,不如把人留在这里。
蒋乐很自然胳膊搭在她肩上,低声沙哑,“你确定要听?”
被他如此一问,陆三嗓子发干,“不用了,人我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