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想必在里面会与她有一番交谈,之后应该会有所决断,更何况今日王爷既然来了,也一定会加快调查的速度。”卿卿显然比思微要理智的多。
“嗯,如此我们也不用太过于担心,只要不威胁到主子的安全,其他都不是事儿。”思微这样的思想也是好的,不过她也只需要知道这一点也就够了。
屋子里,上官文慈的眼泪如同决堤了一般,她一开始进来的时候离着楚莲若还是有些距离的,后来几次移动之下先是去了窗边,后来反倒是靠近了她的床榻。
这个距离……楚莲若缓缓递出了一方秀帕,却不是上官文慈一开始递过来的,上官文慈只是见着一只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纤纤玉指勾着一方白色的帕子,没有过多的装饰,只除了一脚绣上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字。
上官文慈正是伤心的时候,自然没有多做在意。
只是在见到这帕子的时候,心中一暖。只是她却缓缓抬起右手拂开了楚莲若的臂膀。
楚莲若不解的看着她,语气沉着,“你赠我一方止咳的帕子,我赠你一方止泪的帕子,来而不往非礼也!”
上官文慈却依旧摇了摇头,楚莲若虽然不知道这上官文慈是在顾忌什么,却还是将帕子收了起来。
“今日本妃倒是失态了。”上官文慈浅浅告了罪。
“定是被触了真心才会失态,文妃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不知我可有幸做这个为你开导的人?”楚莲若见楚莲若缓缓恢复了正常心,便开口问道。
她一双眼睛看着上官文慈的脸,果然再一次的见到她身形微微一怔。虽然是极力在掩饰,却依旧很明显。是什么样的情绪在心中流转,才会让一个人变得这般失控?这世间,除了情,还有什么?
“哪儿有什么真心,只是觉得愧疚而已。”上官文慈冷冷淡淡的说道。
“愧疚于你的大哥?想不到文妃与家人的感情甚是深厚!”楚莲若颇有些羡慕的说道。一方面是为这个身体曾经的人羡慕,一方面是在怀念,怀念于她曾经护她爱她的家。
“夕妃很羡慕的样子?”上官文慈最先捕捉到了楚莲若的情绪,避开她的问话,所谓攻心为上,这二人如此也算是你来我往了。
“确实是很羡慕。”楚莲若也不避讳。“文妃该是不知道我的身世的。”
“夕妃若是愿意与我相说,我自然洗耳恭听。”上官文慈似乎想要占据主导地位,但是可能么?
“我这身世我不说,你随便找个人打听一下也是知道的,如此也不必我浪费口舌不是?”楚莲若可不想一一述说,多说多错,说不定就被这个精明的人逮到了什么错处,所以不能言的事情她不会言语。
“夕妃这是觉得我还不如这宫里随便一个人?”上官文慈恢复了过来,除了那一双眼睛仍然有淡淡的泪花在闪烁,其他地方还真的看不出来这是那个刚刚如此失态的人。
楚莲若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上官文慈,那一眼之中没有压迫,没有讽刺,很淡很淡,如云过处,因风而舞,却看不出任何的痕迹。
而就是这么一眼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神,让上官文慈心中一凛,越是没有表情,越是能够激起别人心底的恐惧与警惕之意。
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心思沉重的人一定会去多想这一眼之中涵盖的深意。
“文妃,天已经晚了。”楚莲若出声提醒,这上官文慈今夜总不至于赖在她的夕颜宫里不离开了吧。
话分两头,此时已经到了淑妃殿的胥阳,在院墙上停住了身形,他看到的景象和卿卿观察到的是一模一样。
淑妃殿内殿淑妃住的地方,屋门紧闭,院子外站的是两个侍女,面色颇为警惕。
有浓香蔓延而来,这味道……
胥阳一惊,这味道竟然和她曾经在自己母妃那儿闻到的一样,只是当初的香要淡一些,且掺杂了其他的味道。
这淑妃和他的母妃有什么关系?
不过疑惑归疑惑,他的眸中也迸射而出一道历芒,这淑妃一定与她母妃有所关联,当年他母妃中毒而死,他父皇死去的时候原因不明,如今又有众多疑点,看来这淑妃是一个可以下手的地方。
身形一展,便逃脱开了这整个淑妃殿里的暗处之人的视线,直直的落进了那宫殿廊道里的悬梁之上。无一人所觉。
胥阳的这身功力虽然有所隐藏,但也是被别人称为城中武功第一人,可想而知……也不怪胥容心中忌惮。
只是胥阳心中有一杆秤,必须得让胥容有所忌惮,才不会轻易动他,否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更何况如今的他胥容可没法子动了。
不过大能如他,也没有办法在别人不发觉的情况下破门而入。
所以,他蛰伏着,等待着机会。屏息了有那么一盏茶的功夫,终于屋内传来了轻微的呼唤声,想来他来的时间还挺准。
翠络嘱咐翠轩一定守好了,自己这才迈着步子捂着口鼻推门进了屋子。
胥阳在门打开的一瞬间,眉头猛地皱起,这味道,太浓!
不过坚韧如他,在那般艰苦的边关都能够收复一群心中不嗤于他的良兵猛将,这点味道不过是冰山一角。
他皱眉还有一个原因,这股香远远的闻着很像当年记忆中的味道,可是如今这般静距离之下,竟然发觉不是那般简单。这味道竟然还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