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来,上官文慈还有些微的好奇,楚莲若将她带出来,究竟是为了什么?看起来,她虽然帮着说话了,但是位微言轻,根本就起不了什么作用!
上官文慈眸色凝凝,面上却不露丝毫痕迹。
施玉音再一次发作不得,尤其是看着上官文辞身侧容越那张似笑非笑,就好像是在看跳梁小丑一样的眼神,她却只得忍气吞声,心下溢满了怒气。“小云,扶我离开。”
“玉贵妃,刚刚可还在说对夕妃是有多么的担心,怎么就这么一盏茶的功夫不到,你就侯不住了呢!”这话出自漫不经心理着自己鬓发的容越之口。
施玉音的脚步顿了顿,随即说出口的话,让上官文慈大吃一惊,想不到有人,真的能够将死的说成活的。
“本妃听得梅贵人一席话,豁然开朗,夕妃自有翎王爷的人去寻,我们便是再担心,也不能坏了自己的身子,否则照夕妃那个善良的性子,怕是回来得内疚了,各位也回屋歇息去吧。”顿了顿,“本妃也是昨夜担心至深夜,辗转睡了过去,却被噩梦惊醒数次,这精力实在是有些跟不上了。”
看看,施玉音的面上转瞬之间就由一开始的精神满满变得无精打采,或者说是无力更为合适,听听,楚莲若那语调之中多么的关切,关切于善良的楚莲若会心生愧疚,关切于众人的身子会受不住,尤其是那倾城的面容之上挂着的一抹疲倦,好像真的再叙述,她昨夜都在担心楚莲若而没有睡好一般。
容越竖了个大拇指,直直的在人前。“玉贵妃还真是……好人。”
明明是赞扬的话,却因为那个停顿,将那好人两个字变得如此不伦不类,实在是惹人深思不已。
施玉音的面容几变,最终归于浅笑,“柳叶庄主谬赞。”
容越抽了抽嘴角,天知道,他的本意并不是为了夸赞于她。竖起的大拇指没有落下,这是在赞赏她的变脸功夫。
“各位妹妹,莫要累坏了自己,姐姐毕竟是老了啊,比不得你们精力丰沛,劳烦林霖队长,夕妃安全归来之后,一定通报一声。”施玉音第一次如此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自己老了。不过,虽然年龄不大,但是按照入宫的先后顺序以及分位倒确实能够自称姐姐不错。
“玉贵妃难得服老啊!”这是淑妃不知道出于什么反应的言语。
“没有办法,似乎在文妃刚刚入宫的时候就说了,这个时候,咱们当真是老人无疑了,这不服输也不行啊!”似乎是任命一般,施玉音叹着一口长气儿离开了众人的视线,那背影竟然在叹息声之中徒增了几分落寞。
无人得见,在众人看不到的这一面,楚莲若的脸色是有多么的阴沉。
抓着小云的手指甲已经陷入了她的臂膀之中,可叹,小云一直垂眸忍耐不让自己发出一声呢喃。
几许悲凉,几许无奈,谁让她在施玉音的手底下坐着卑微的事情,谁让她在乎的一切都被施玉音揽在了手里,所以就算是今日将她推上了断头台的位子,她都不能哼上一声,更何况只是被指甲凌虐了白皙的肌肤呢。
待施玉音离开,这屋子里的众人面面相觑,至于那眼神之下究竟想了些什么,又盘算着什么,只有那些特定的人心知肚明!
这之后,第一个离开的是梅溪晚,她本也不过是因为担心,如今,由施玉音这么一说,她反而没有必要再待在此处,反而显得殷勤,徒增烦恼。至于淑妃,眼神微微一转,也不待多留,“正如玉贵妃所言,担忧也莫要损了身子,文妃,知你与夕妃共苦一回,担心虽然正常,却也别让玉贵妃的话儿一语中的。”挥了挥手,她摇曳着窈窕的身姿缓缓的回了屋子。
蕊婕妤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心知这剩下来的人里都不是好搭理的人,遂抚了抚身前的发丝,最终还是转过了身子缓缓离开了此地。
此地刚刚清净下来,昨夜与她和容越喝至天亮的皇甫承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走出来的,迈着施施然的步子,插足于这个本不应该有他气息的院子之中,不用说,必然是被尽忠职守的林霖拦在了外围。
“这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能够让上官文慈和容越听得清楚。
林霖对于不相干的人,耐性一向不足,解释更是不会,所以梗着一张脸,一动不动,保持着阻拦的姿势。
“姑娘,这是你家的护卫么?”
尚未走远的蕊婕妤,看到这一出,索性停了下来,正好听到这一句,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她断喝一声,“大胆,文妃娘娘可不是这乡野小女子,说话注意些。”气势倒是十足,上官文慈却觉得这人该是为她挑起仇恨的。
本来即便是注意到了,上官文慈也只会装作不知,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撇了撇嘴,看向那个别有深意看着她的承公子,这会儿不得不开口,“林队长。”
她只唤了一声,林霖便有所悟,放了行。
“承公子,你可是见到了方丈?”
或许是想到上官文慈会主动与其言语,皇甫承顿了顿,随即浅笑道:“一直觉得姑娘身上有股高贵的气质,却原来是皇家主子,先前多有冒犯,实在是失礼。”躬身抱拳,端的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说来,昨夜把酒凌风,他自认心有丘壑,却不想,单单是一个上官文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