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司淳,如果曾经我们相爱过,为什么现在却到了这个地步?
为什么你不肯承认?
为什么你要隐瞒所有的事实,要抹去我们的过去?
为什么你可以亲手将我送到纪时景的婚礼上?为什么你可以眼睁睁看着我嫁给别人?
为什么……
清风微凉,呼呼吹进来,滑过远处几簇吊兰葱绿鲜亮的叶子,将杯中普洱茶的芳冽清香沁入鼻翼。余生看着窗外高亮清澈的天空,眸中尤含有泪花。只觉过往的一切如一场老电影,在她脑海中不停回放,一帧帧老胶片被风吹卷着从眼前滑过,光影模糊。
她想起昨晚的那一个梦。
她折完千纸鹤之后,便下楼去拿出自己的画册,将里面的画一一翻给陆司淳看。身畔忽然落下一袭暖意,原来是陆司淳坐在了她旁边。她指着里面的画,说:“你看,我画山画水,画人物画花鸟,丹青素描,油画水彩,作了这么多的画,却还是画不好一个你。”
陆司淳笑而不语。
她依偎在他宽阔的肩上,水汪汪的眸子里敛着笑。他将她搭在画册上的一只手拉来笼住,那细长手指温软如同花枝,柔软地蜷缩在他掌心。
“该怎么办才好呢。现在我满脑子都是你,山是你,水是你,山山水水都是你。”她忍不住在他耳边低声呢喃。
他却问她饿了没,想吃什么,她笑着说:“冰淇淋,小熊饼干,都可以。”
他皱着眉头,“怎么净吃些小孩子的零食。”
她挑着眼看着他,一脸不屑,“那你觉得我该吃什么。牛排和红酒。我才不喜欢吃那些极讲究的玩意儿呢,吃都吃不饱。”
话毕,她站起身来,从冰箱里拿出两个巧乐兹的甜筒冰淇淋,将其中一个递给陆司淳,笑嘻嘻地说:“虽然知道你不喜欢,但是你好歹也尝一口嘛,也是我的心意。来——我帮你剥开。”
见她翘着手指,极细心地将甜筒冰淇淋外面的包装纸剥开了,他便接过来,眼色阴沉,“这就吃得饱了?”
她凝眸瞅着他,见眼前的男子眉目清减依旧,忍不住盈盈一笑,牵出眼底翻涌的俏皮,她说:“吃不饱吃不饱,但我就是想吃。”
十八.九岁的女孩子,正是情感趋于成熟与完善的时候。性情狷介,有一点过度的敏感与自尊,容不得一丝敷衍与轻视。也是正常的。
“我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要陪你吃冰淇淋?”看着她,他忍俊不禁。
“你老吗?你只比我大几岁而已,看起来英俊又帅气,多么年轻的一个青年才俊啊,怎么就吃不得冰淇淋了?”
“枝枝……”
陆司淳突然唤了她一声,那一声尾音略显悠长,沙哑又低沉,落到她心底,百转千回,迭涌起万千思潮。
他问:“枝枝,你真的不介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