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边紫滕攀墙垂落,柳枝跃墙而入微风过处轻悠浮荡,再向里处则是被篱笆圈起的一片花圃,当视线至花圃上扫过时,君熠寒本就渐渐沉下的眸色一凛。
十八学士、童子面、朱砂紫袍、大紫袍、雪皎…。呵,还真是不少啊,全是名贵茶花品种!较之王妃那院中仅有的喜爱的几株狮子头,这里可是齐全了不少。
这花这院根本是以王妃的喜好所布置而成,可真是用心得很呐!竟然还说对王妃没有想法。君熠寒唇边笑意冷凝。
“王爷?”温暖睡眼朦胧语声带着刚醒的慵懒“疑声”唤道,随即她眼神渐渐清明满是“惊喜”与“不可置信”。她赶回别院后换好衣衫便在这紫滕下假寐等着君熠寒到来,却不知不觉真的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夫人,为夫接你回家。”君熠寒冷凝的笑意随着她惊喜的神情缓缓融解,修长如玉的手伸至她的眼前。
回家?
温暖心头一颤一涩,她的家她再也回不去了,可眼前这个人却对她伸出手笑着说带她回家。她就着他的手起身顺势抱住君熠寒,头靠在他肩头轻声道“王爷,你终于来了。”
君熠寒眸色微动,伸臂环过她纤瘦的腰肢在她背上轻抚着“为夫来晚了,让夫人受委屈了。”
“王爷来了就好。”她轻轻笑了笑,语声如阳光般温柔。
风过,紫滕花纷纷落下,如一场浅紫的细雨将相拥的两人密密笼罩其中阻隔尘世纷扰静静谱写着岁月安好。
这一刻是真是假或许都已不再重要。
“小姐,这是明儿特意为你做的好吃的,你快尝尝。”明儿低着头忍着眼眶里滚动的泪水将食物在桌上摆好。
“谁欺负你了?”温暖瞧着她眩然欲涕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问道,莫非是她不在的这几日这丫头受了府里其它人的欺负?
“没谁欺负。”小丫头抹了抹眼泪抽抽噎噎的看向她“明儿就是想到小姐被坏人抓去定吃了不少苦,要不然怎么才短短的几天就瘦了这许多,早知如此,明儿就应该跟去保护小姐的。”
“傻丫头。”温暖失笑不已心头却荡起层层暖意,这个陌生的世界总有人是对她真心以待的。她轻柔的为明儿抚去眼角的泪水,笑着柔声安慰道“小姐没有被坏人抓去,而是被好人救了好吃好喝的养着,你瞧瞧小姐我是不是面色红润有光泽。”她说着朝小丫头凑过脸去想要转移她的注意力。
“还真是面色红润有光泽。”不知何时到来的君熠寒沉着脸语声阴阳怪气的瞧着她。
…。温暖悻悻的收回脖子瞧着他极其难看的脸色赶紧上前从笑得幸灾乐祸的白鹰手中将他扶过转移话题道“王爷您公事忙完了?可要为妻陪你出去走走放松放松?”
君熠寒却不回话,凉嗖嗖的眼神直盯着她的脸,温暖被他盯的满脸生寒心头却只得暗叹自己倒霉,从绿水湖已回来了两三天,她除了一日三餐准时去向他“献殷勤”外便在院子里吃吃睡睡养身子,而他也是天天用完餐后便将自己关在书房中不要命的处理公务,她估摸着他肯定是在收拾老妖婆,毕竟就算他现在交出了兵权,但她相信他这个寒王可不只仅有个头衔,虽然她是太后赐婚给他的,但她既是他的王妃他又怎会容她人随意的挑衅他的权威,就算是太后他也绝对容不得。可这两三天他不都在书房么,怎么今儿就突然不声不响的出现在了她房门口,还要命的听到了不该听的话。
自此前在护国寺和君熠寒那翻谈话时她就看出这个男人小气得紧胡搅埋缠的功夫甚是利害,虽然自己只是他名义上的王妃但也容不得别人凯觑半分,如今自己说出这样透着欢喜的话,他还不知又要怎么折腾一翻。
果然,君熠寒盯的她脸都快要结层霜时,又不阴不阳的道“可要为夫去将你口中那位好人给找来宴请答谢?”再阴恻恻的道“或是夫人私下已有答谢?”当日刚从绿水湖回王府便接到护卫传来的消息欧阳明月不知所踪,以他对王妃的“念想”,厚颜无耻的偷偷来见是极有可能的。他越想越觉有可能,越想脸色便越沉。
温暖瞧着他持续降温的脸色,赶紧表明态度道“王爷可千万别误会,自从他将为妻带去别院后为妻便没再见过他,为妻对王爷之心可是天地可表日月共鉴又怎会私下见其它的男人。”她说着的同时仔细瞧着君熠寒的反应,见他面色略有缓和后又赶紧谄媚道“为妻近几日闲来无事琢磨了几道新菜式,不如等下亲手做来给王爷尝尝如何?”
君熠寒刚缓和的面色攸然一紧,温暖话一说完心头也跟着一跳,很明显,两人都想起了上次她亲手为他做的“大餐”,那对于某人来说可真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夫人虽被好人的饭菜养的面色红润有光泽,但这身子却更显单薄了些,还是多休息勿要操劳让府里的厨娘们多为你备些燕窝人参补得丰润些以免硌着本王的手。”他说到“好人”二字时唇角含着抹讥诮神情满是嫌弃的扫过她纤瘦的身子。
忍、忍、忍,为了他的家产,她纵是忍无可忍也得从头再忍。
“王爷说的极是。”温暖笑得极为牵强,嘴上附和的应着心头却默默的祈求:苍天啊,求您快收了这个男人吧!
君熠寒见她虽笑得牵强但态度还算温顺,面色终是缓了下来“为夫有事需出行月余,这段时日你注意照顾好自己,若是有人宣你去不想去的地方。”他眸色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