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的背包里还有一瓶医用酒精。他的急救包是完整未开封的,我貌似镇定自若的打开急救包,把酒精、消毒棉、绷带等东西一一取出来摆在地上。可是我的手在不由自主的抖动,我有下得去手的心,可我没有承担他可能死在我手里的意志。
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我在心里默默地念着:镇定、镇定…
我还必须要稳住心神,我的一点小失误都可能加快杰克离开这个世界的速度。
用一点酒精点燃了酒精炉,给匕首消毒。热度迅速传到我手上,刀刃的温度应该很高了,至少会造成烫伤。
我的第一个目标是被我砍断藤蔓的那个拳头大小的根状物。它的距离最近,也没有摇动的藤蔓影响我动手。
我没有选择向根状物和皮肤的连接处下刀,我觉着在那个地方来一刀,单纯是流血就会让我措手不及。我没有时间处理大量流血,最好在最短时间内,把这七个凸在杰克背上的根状物铲除干净。然后在处理他的伤口,包括止血。
褐色根状物并不坚硬,但是很有韧性,我这一刀下去就好像切进一块胶皮里。而且刀子越往里走阻力越大,看来刀子的高温对它更有杀伤力。
不过我没时间烤刀子,我总不能烤一会儿刀子割它一刀,那等我割下这一个根状物,杰克就该嗝屁了。
我没有急于把刀子切进杰克皮下,反正这个根状物凸起的很高。我的匕首是平着,贴着杰克的背,插进根状物的。匕首的长度足够把凸起的东西一刀切下来,可是这东西韧性太强,匕首都不能完全插进去,感觉有点夹刀。
我再一用力,刀子只进去一点。可是杰克背上的皮肤被扯的变了形。根状物和他皮肤的连接处看着很坚固,没有一点开裂的迹象,反倒是更外面的皮肤被撕裂了一个口子。
我看了一眼就知道,靠蛮力别想把它割下来。别没等割下根状物,就先给杰克扒下一层皮来。不行就多砍几刀,一刀捅不到底我可以多捅几刀。我往回抽刀时傻眼了。好像这个根状物能分泌粘液,把我的匕首粘住了。也可能是刀插得过深,把刀身夹住了。总之刀拔不出来了。
这一下让我左右为难起来,我又不能在这跟它干耗着,拖得时间越久。杰克活下来的希望越渺茫。我默默看了根状物一会,决定冒险试一下。
这个根状物光秃秃的,有点像蒙古包,它上面藤蔓般的东西被我削掉了。它刺破我手腕的证据还在,我的手腕上还有血。我咬了咬牙,伸出左手抓在它的上面。
这东西个头不大,抓上去还很有弹性,我五指一用力。指尖甚至抓得微微陷进去一点。抓在这上面对我心里有一定压力,我刚才没有抓住它下刀,就是担心我自己再中招。他能在杰克身上生根。同样能在我身上寄生,这事想想就毛骨悚然。
不过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左手用力固定住它,右手向匕首的刀刃方向用力。‘刺啦’一声,它的根部被我切开了一个口子,我手腕一转,给它做了个环切手术。凸起在杰克背上的部分完整的切了下来。
我一抖手把切下来的部分扔掉,把左手放在独眼兽手电下看了看。还好,手心没有被钻开或刺破的迹象。看来被我切掉带着触须的那一截藤蔓后。这东西就没有攻击手段了。…
留在杰克背上的切口截面有碗口大,呈粉色,很像是一碗半透明的果冻。看不见有肌肉组织或脂肪,我知道杰克的这一层皮下组织已经被完全破坏了,甚至没有血流出来。
我恐怕还要继续切下去,直到把被破坏的组织削干净,露出杰克本来的肌肉组织。好在杰克处在昏迷状态,不会对此做出反应。我想如果是一个有知觉的人,不要说这个痛感无法忍受,单纯是这个场面就吓死了。谁能忍受自己身上长满了藤蔓啊。
粉色组织不但看起来像果冻,刀子切下去,也像果冻一样破开。我仔细的把这些果冻一样的组织刮掉,当然要非常仔细,我可不想把杰克的肉切下来。
刮掉薄薄的一层后,在这个碗口大切口的中心,有一个东西闪了一下,好像一只眼睛眨了一下。我的神情很专注,脸趴的也很近,这只闪动的眼睛差点把我的下巴惊下来。
我的脸猛地向上一抬来拉开距离,如果不是腿在瞬间变软了,我一定会惊叫着跳起来。
这个突发事件给我的刺激很大,因为腿软没有跳起来的我,做出了更极端的反应,右手的匕首在那只眼睛闪动的瞬间,向它刺了过去。
我猜我一定很准确的刺中了它。因为在这一刀刺下去的同时,杰克背上微微晃动的六根藤蔓突然剧烈、狂乱的抖动起来,像六根带着触须的爪子要抓住刺瞎它的凶手。
虽然我的腿还是软的,我还是跳了起来。不单纯是这几根剧烈摇动的藤蔓让我恐惧,更因为在这六根藤蔓狂乱抖动的同时,一阵刺耳的嚎叫声突然传到我耳中。在这么静的溶洞里,在这么紧张的情况下,这个既刺耳又突兀的声音让我的神经差点断掉。太特么吓人了。
“啊……”
这个声音我估计能传到地下河对岸。
我嘴里咬着一支独眼兽手电,不是我身上的那支,也不是杰克的那支。我俩的手电都没办法放嘴里,再怎么擦那上面的味道都能让我把胃酸都吐出来。我们的背包里有一支备用手电,背包的密封性很好,这支手电是干净的。
手电光下,我看见杰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