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拼命转动僵硬的脖子,把脸向后看。我看不见我的背,但我看见杰克泪流满面,表情悲痛欲绝。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下来了。
从杰克的表情我就看得出我背上的情况。只怕比杰克更惨、更可怕。
我流着泪说:“能处理吗?”
我很担心杰克,我当然没心情担心他的伤势,我担心他颤抖的手把我背划成棋盘。更担心他一失手捅死我,要把嵌入体内的闪光物取出来,还就得用刀子扎。
一听我这话,杰克¥▽的眼泪更多了。我这个感动啊,这才是患难见真情。
“能。”杰克的回答很干脆。
“我先给你打针吗啡。”我可不想稀里糊涂死他手里。
“不用。”
然后我听见后面传来‘啵、啵’两声,脊梁上有两个地方有拔掉火罐的感觉。
我紧张的大喊:“等一下,用我的刀子。”
杰克那把刀子杀人好使,做手术就悬了。让他拿那么把可怕的刀子在我背上拉,想一想都可怕。
我伸手去摸刀子,却听到背后传来杰克的哭声。这不闹心么。
这次要挨刀的是我,心情本来就紧张、郁闷到了极点。他倒好,不劝着我,安慰我不说,还搁那嚎丧。我觉着这次我是死定了,就他这状态,不捅死我也得叫我失血而死。
我流着泪安慰他:“杰克,咱先别哭了。处理完那些东西再哭,成么?如果到时候我死了,你就当给我哭丧。”
这话我说的别提多别扭了。手术结果八成得死他手里,还得上赶着哄着他,想想真亏死了。
说完我把匕首向身后递去。
杰克说:“不用。已经弄完了。”
我两眼瞪圆了转头瞪着他。如果不是这件事我自己做不了,我现在已经给他一记老拳了。
太特么敷衍了。我知道这个手术很费劲、很恶心,甚至他这个状态能否完成这个手术都成问题。可是他这么糊弄我,我受不了,从他泪流满面的表情我可以看出来,我背上的情况很不乐观。难道这货被吓傻了?
还有另一个可能就是,已经没有做手术的必要了。一想到这里,我的心哇凉哇凉滴,那我脊梁上得多恐怖啊。
我的声音不由得颤抖起来:“没…救了吗?”
杰克点点头。
我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真他妈背。
在我头晕目眩,感觉到浑身脱力即将瘫倒在地的时候,我看见杰克抬起两只手,每只手里捏着一个枣子大小的东西。
“它们没救了。”
我直愣愣的看着杰克,脖子都扭得发僵。
好半天我才问他:“我呢?还有救吗?你拿的什么东西?”
杰克一伸手。把两只手杵到我眼前。“你脊梁上的东西,就这俩,没救了。”
我又好一阵愣神。才仔细看了看杰克手里的东西。黑褐色,像晒干的莲蓬,顶上有根一寸长的干枝。总体样子跟杰克背上的东西很相似,不过大小只有杰克背上的那东西的十分之一,而且很明显枯萎了。
瞬间,我觉得我脸上的表情精彩起来。嘴里发出呵呵的冷笑。
“杰克,别糊弄我。你觉着我会信吗?”
“你自己摸一摸不就知道了,我骗你干什么。”
我一听也对,刚才被吓糊涂了,连这茬都忘了。我没办法给自己做手术,摸还是摸得到的。…
我两只手往后背摸,很光滑。除了冻出来一层鸡皮疙瘩没有别的东西。我又伸手着重摸了一下刚才有感觉拔下火罐的地方,能感觉到一圈凹痕,但皮肤很有弹性,而且很明显没有伤口。
真是一个奇迹。我两眼放光,感觉瞬间满血复活。
“妈的。太欺负人了。”
我的兴奋劲儿还没过去,又听到杰克的哭声。
“都给那东西困住,你一点事没有,我就遍体鳞伤还生不如死,这叫什么事儿。”
我同情的看着杰克。我心里当然很兴奋,任谁碰到这种死里逃生的事都会兴奋不已,可我没敢表现出来,这是给杰克伤口上撒盐啊。可我也流不出眼泪了,真没那演技。
我止住想放声大笑一场的冲动,表情复杂的对杰克说:“你当时被扯进它内部了,而且始终处在昏迷或迷幻状态,还拼命掐我的脖子。我想是因为你没有最基本的反抗,才让它有机可乘的吧。”
我的表情当然很复杂。我要拼命忍住狂喜的表情,同时还要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菩萨嘴脸,这两种表情反差如此之大,根本做不到统一。我想我当时很像一个超级变色龙,在不停地变化,我指的是表情。
说着我仰起脖子,给他看他下死手的地方。
杰克看了一眼说:“我有印象跟一个死对头掐起来了,他也掐着我的脖子。后来又出现了两只手,只看见两只手,没看见人。这两只手冲我好一通拍…”
说到这里杰克停下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问我:“又是你干的吧?”
“不是”我马上否认。
这货现在心理极度不平衡。本来就对碰到同样的事,受到百倍于我的痛苦感到不忿,我在告诉他,他那猪头一样的肿脸是我给拍的,那还不得把他气死。好在这一次他是真昏迷,我不承认他就死无对证。
“应该是那东西分泌的某种东西让你过敏,你被它拖进去,那可是全身都泡在绿色液体里,当时你脸都紫了。”
杰克看了看胳膊。“那别的地方怎么没肿?而且脸上火辣辣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