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出卖你。那也不叫出卖。他只是忠于一个职业军人的操守!”一个面色苍白且消瘦的脸出现在敞开着的机舱口。这张脸没有对着我
,而是对刘班长点点头。“你没有错,不像有些人在出卖自己的良心。”
这是一句非常严厉的话,像刀子一样割进我心里。说这句话的我认识,他曾经是罗布泊考古活动的最高领导人,也就是当初军方称之为七号行动的军方一号首长。
他对我的印象跟我对他的印象一样恶,也许他对我还有深深地敌意吧,我曾经向赵排长开枪这件事,被他揪住不放很长一段时间。我不知道
自己最终通过审查,没有上法庭或军事法庭是谁从中出的力,但不会是这个人。在当时,他想我死。
他的脸终于转向我,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如实质般撞击出火花。当然不是基情的火花,是冷的可以将空间凝结的冰火。我甚至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
“小张,上飞机。我们要抓紧时间救人,没时间在这里耗。”曹明哲打圆场般劝说我。
目光的交锋并没有因为曹明哲的话中止。
“如果上飞机代表妥协,代表我将再一次为你们服务,加入以军方为主导的罗布泊探险行动。那我拒绝。”我的话像冰冷的石头,砸向本已
冰冷的空间。
“我的计划里本来就没有你。很遗憾,另一个合作方需要你和这个美国人加入,如果你拒绝,我将非常愉快地接受。当然,你也可以拒绝上
这架飞机,我同样没有意见。包括那个人。”一号首长指了指曹明哲背上胖子。
只要不归到他的领导下,我当然不会排斥坐直升机离开这里。我自信还能坚持独自离开这片深林,但杰克和胖子不行,为了他俩我也要抓紧
时间离开这里,我要守在他俩身边。看着他俩恢复。
我的这个愿望没有完全实现。我守着胖子,看着他从昏迷中醒来,看着他吃第一口东西,第一次从病床上走下来。但是我没有看见杰克。他
没有从飞机上下来。当我和胖子在某个医院停机坪下飞机后,直升机载着其余所有人再一次起飞,就好像我和胖子真在他们的计划之外。
胖子恢复得很快,他睁开眼后第一个问起的人不出意外是萧婷。我迟疑了一下告诉他,我放唐语默离开。让她去解救萧婷和带她跟我们碰头
这件事。
我很担心胖子为此发飙,因为他目前更关心,也更有理由关心萧婷。但是胖子很豁达的笑了。“只要他们知道老子活着出来了,借他们胆儿
,他们也不敢难为萧婷。”
不过胖子随后的话还是暴露了他的内心。“你们说好在哪碰头?”
真是关心则乱啊。
“没具体定位置。萧婷至少知道咱的铺子在哪,她离开地下溶洞,离开客家人的寨子,应该去铺子里和我们碰头。你先不要担心这些,养好
自己的伤再说。”
胖子故作镇定的点点头,两只手却不自然的在身上摸了摸。估计他在找电话。
我们这一次除了命,别的东西都丢地下溶洞了,当然,不是一次丢的,两次地下溶洞冒险,让我们丢掉了所有的东西。唯一带出来的几件武器,也被军方的人没收了。这还亏得有美国佬当挡箭牌,不然单纯私藏枪械这一条罪名,就足以让那个憎恨我的一号首长,找到置我于死地的借口。
胖子在身上摸索了一阵子。才失望的把眼睛看向天花板。“应该没问题,我可以等。”
我和胖子穷的只剩下一身衣服,还特么衣不遮体。住院费用是香港人留下的,是一张支票。我没有把它用做别途的权利,香港人直接把支票
交医院了,我都没见着。
除了在医院待着,我哪都去不了,连打公用电话的钱都没有。尽管那时候公用电话满街都是。
转机出现在三天后。是胖子醒来后的第三天,如果算上他昏睡或昏迷的时间。应该是第六天。胖子在医院睡了三天。
我们虽然没有现金,但香港人留下的支票看来数额够大,院方给我们提供的是一间vip病房。两间卧室,一间客厅,双卫,还带一个可以看见
街景的大阳台。
我说的转机是这一天我们病房里住进一个新病号。一个嚣张跋扈到没有边的年轻人。
按理说这种vip病房是不可能合租的,住这里面的非大富即大贵,当然也包括我们这种伪大款。
这个医院vip病房一共就三套,另外两套住的是女病号,没可能和这个少爷同住,院方就把这个富二代安排我们这了。他们抓住了我们的命脉
,缺钱。
院方以可以退一半病房费为诱饵,硬把这个年轻人塞进我房间。现金啊,这时候简直比亲爹还亲的东西。
我把自己住的那一间收拾了一下,推着年轻病号的担架车就进来了。我一看,这家伙果然不是好相与的,怪不得院方想尽办法也要给他安排
好病房。
这青年精瘦,肤色暗黄,长了一张任人看了都想扁一顿的脸。大眼珠子往外鼓着,塌鼻子还特别大,嘴岔子都咧耳根了,嘴唇跟俩烤肠似的
。
但这小子看起来家世丰厚,俩三十多岁的壮汉跟伺候爹似的围在他身边打转,对我态度就不一样了,跟训叫花子似的。也不是单纯对我横,训陪着他们来的医院的一个副院长也那口气。
不过在知道我不是医院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