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好意思呢。”唐末晚看着窗外依旧亮着广告牌的各色酒店在眼前晃过,直接就否决了陆云深的建议,并且指着旁边的快捷酒店说,“学长。我在这里住一晚就行,就不麻烦你了。”
陆云深蹙了蹙眉,并没有在这边停留,往前又开了一段后,拐个弯。就把车子开进了就近的万豪酒店。
这可是本市最著名的五星级酒店啊,在这里住一晚。那钱可不能叫钱了,唐末晚的眉头蹙的老紧,想叫陆云深开走,可他已经停好车,并且跑到旁边帮她拉开了车门,唐末晚万般纠结,她知道陆云深是好心,但……
他像是没看到她的迟疑:“脚疼走不了?那我抱你。”
“不是,学长,我……”她踌躇着显得相当为难。
陆云深已经懒腰将她抱起,直接走入了大堂,又不由分说拿白金会员卡开好了房间,唐末晚想阻止,但他已经看穿她的心思:“末晚。你想住酒店我也不反对,但必须住在这样安全的地方,要不然我是不会走的。”
唐末晚拗不过他,只好答应,他拿了房卡,她挣了挣,表示可以自己下来走。
陆云深却不让:“你的膝盖已经肿成这样,说起来也都是我的错,你给我个机会赎罪吧。”
他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极浅,可唐末晚就是知道,他是真的在笑。不像傅绍骞,笑的时候太少。总是板着一张脸,就算笑,也是冷笑的成分居多,看了就让人生气。
不知为何心思又跑到傅绍骞身上去了,唐末晚生了一肚子闷气,不想将这种情绪传染给陆云深,所以赶快收敛了心神。
进了电梯,铮亮的梯壁映出他拥抱着她的身影,她的手搭在他的脖子上,亲密的有些过分了。
她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跟陆云深的亲近,却没想过真的实现时,自己会是这样的心境。
她一抬眼,就看到了他坚毅的下巴。光洁的看不到一丝胡渣,喉结突出,有轻微的上下滚动,唐末晚这还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打量她,他总是将自己收拾的这般干净气度又矜贵,那些年少的美好,忽然间在心口涌动,陆云深无形间为她撑起了一个避风港,突然又让她觉得惭愧,默默垂头。
万豪的电梯绝对是唐末晚坐过的最快最平稳的,不出十秒钟,竟然已经到达了十几层。
陆云深抱着她大腿一迈走出电梯,低头询问:“怎么了?”
她摇头,他已经走到房间门口刷了卡,将他抱到了床上。
陆云深是她第二个如此亲近的男人,而且还是她暗恋了这么多年的男人,若说她一点感觉都没有那真的是骗人的,至少,他还是个男人,最起码的羞涩和避讳她还是有的,而且这么晚了,她真的不知道怎么跟另外一个异性相处。
陆云深放下她后,立刻打电话叫前台送了一个医药箱上来,唐末晚屈膝坐在床上,他帮她拉上窗帘,调好了空调温度,并找了睡袍给她:“晚晚,你要不要先洗个澡,我帮你处理下伤口我就走。”
唐末晚脸一红,下意识朝洗手间望去,还好,这个卫生间有帘子,只是,她还是摇了摇头:“学长,我自己可以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你别搞的这么紧张,你先走吧,我累了,想先休息一下。”他看着她眉宇间的倦色,没有再坚持,“那你有事打我电话,我先走了。”
医药箱送了上来,陆云深帮她放在电视柜上,唐末晚点点头,示意他安心,看他离开后,整个人疲惫的往大床上一躺。
原本只是想稍微休息一下,谁知竟然就这么睡了过去。
*************************************************************************
谢依人是昨晚上去找谢明堂的时候听他打电话才知道傅绍骞住院了。
翻来覆去了大半夜,天还没亮的时候她就按捺不住的偷溜出了门,在护士台查询了傅绍骞的病房后,就直奔而来。
可是门刚一开,她就被扑面而来的浓烈烟味呛得退了出来,在门外剧烈咳嗽起来。
傅绍骞听到开门声,慢慢赚过身子,眼中还燃起一点像手中的烟蒂一样的亮光,听清谢依人的抱怨后,那光亮就逐渐黯淡,熄了手上的烟蒂,他推开窗户,等烟味消散了好一会儿后,才拉开门让谢依人进来。
一夜无眠,让傅绍骞看起来特别憔悴,尽管他衣衫整?,头发也丝毫未乱,可眼底那乌黑的倦意是骗不了人的。
呛人的烟味差点逼出谢依人的眼泪来,如今看傅绍骞的样子,更让她痛心疾首,推开他进入房间,环伺四周,她不由跺脚:“唐末晚呢,为什么她不在这里陪着你。”
沉静了一晚上,结果听到的一句话竟然是唐末晚三个字,傅绍骞感觉太阳穴突突跳,隐隐作痛的厉害,淡淡的回应谢依人:“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谢依人气的跺脚:“我听说你住院了啊,着急的一晚上没睡,当然要来看看你了,可是为什么没人在这里陪你?”看着烟灰缸里那静静躺着的十几个烟蒂,谢依人的眉蹙的打了死结,“绍骞哥哥,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为什么我不知道!你怎么能一下子抽这么多烟,你真是要急死人啊。”
谢依人穿着一件黑色的长款羽绒服,一头金栗色的长发编成一条鱼骨辫,斜斜的挂在左肩上,美丽的小脸透着惊恐,又难掩焦色,傅绍骞安抚的笑了笑:“我没事,就是晚上睡不着,想点事情。”
“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