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秒,她的簪子划破了他的喉咙。他同样不信的看着她,伸出手去抓,一阵刺痛,那只左眼被他生生的扯下来。
那一刻,她忘记了疼痛,只知道他死了,被他杀死了!
然而,她又何尝没有杀人呢?等到四下都安静了,她才抬起头,一室的狼藉,一室的血腥。
她受不了的跑出屋子,跑进大雨里。雨很急很急,她的发就这样在雨里摇曳,就像她的世界一样,湿了。
我有些悚然,放下手上已经冰冷的茶杯。
她似乎有些激动,那只红宝石的眼睛风外的诡异。我吃了一惊,果然是个惨烈的故事。我没有问她后来发生了什么,那个人都死了她怎么会选择活下去?
她指了指那只眼睛,再给我看了那只簪子,我到吸一口气,那宝石原本是应该在簪子上的装饰。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生生的将那宝石取下然后将那宝石镶嵌到自己的眼睛里去的,我只知道现在我的头皮有些发麻。
眼前的这一切太过于诡异,一身衣服在我开了暖气的屋子里不见干。
“后来我是投河自尽的,所以,我的衣服和头发都是干不了的。”她淡淡的告诉我,想来知道我在害怕了。
“那,为什么这么些年了,你还要在这人世间逗留呢?”我不能理解,他都已经死了啊,她不是应该一起往生么?
“因为我将这只簪子弄丢了。”她语气忽然放的很温和,“我不能将他送给我的东西弄丢啊。”
我一震,就是为了这个簪子,才逗留了这么些年?我不禁有些赧颜,活着的人有几个这样念念不忘的寻找一样东西的?唯有死了,或者才能知道珍贵吧。
“就为了这个簪子,一直寻找?”我似乎是在问我自己,本来还不是怎么相信的,然而,眼前的状况由不得我不信。
“我们都很傻。”她沉默了一下,继续说了下去,“其实我应该知足的,不是阿梅我早就已经活不下去的吧。我果然是个祸端。”
“也许不是。”我不看她的眼睛,看着她手上的簪子,“陆钧梅自己也说过啊,他并不是个大善人。他收留了那样的你,必定是因为那时候就动了心的。”
“男人只有在面对喜欢的人,才会给予最好的东西吧。”我站起身,又换了一杯热一点的水,这个冬天的雨夜,即使开着暖气还是会觉得冷呢。看了一眼浑身湿透的鬼,怕是也会冷的吧。
她怔怔的有些愣神,似乎不相信我的话,“真的是这样吗?”
“最后的那一天你不是得到答案了吗?”我不明白,分明啊梅已经说的很清楚啊,为什么她还有反复的问呢?
“我。”她有些失落,“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我和阿梅才会错过。我执着的是他从未对我说一句爱,我不过是想要他说一句爱我啊。”
我怔住,也许,她是知道他喜欢她,却在等他说爱的时候,终于没有等到。他以为她知道的,却没有料到啊。
女人,当真是奇怪的东西啊,钻进牛角尖里面,就会看不清真相。
“有时候不说出口,不等于不爱。”我对他笑了笑,“他做了那么许多,为你做了许多,这些足够告诉你他是爱你的,所以,你不必再执着着找一个答案了啊。”
“哦。”她忽然没有缘由的哦了一声,忽然站起身,以手当做梳子以簪子盘了上去。这样看来,当真是个妙人啊,难怪陆钧梅第一眼就爱上,难怪要那样的守护啊。
“我走了,谢谢你。”她转头看我一眼,走了一路消散在空气里,就好像没有存在过一样。我很久才从她最后一个笑里面回神。
看了看前面的位置,上面很干净没有一点水渍,桌子上一只白色的吹风机放在上面,地上的那一淌水迹也消失不见,似乎,刚刚的一切只是一个梦。
然而,我找寻了许久,都找不到她存在过的依据,倒是手边的簪子不见了。
过了好几天,我在一家旧报纸摊上看到一份很老很老的报纸,我好奇的拿起,看了几看,顿时一阵锋芒在背的感觉。
上面虽然粘着什么污物,但是还是可以看到那一场变故。
旧上海,繁华无度。
上海豪门陆钧梅与其养女发生不伦之恋
这个硕大的标题,叫我看的愣了神。我于是记起似乎一个晚上听到过关于陆钧梅的消息,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