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卫莱,在目前来说显得那样安稳平静。即使得不到回应,也聊胜于去追求短暂的花火放纵。她维持着和周迦宁古怪的关系,想着卫莱,又跟周迦宁虚情假意,一来可能是她的道德感比较薄弱,更谈不上崇高。二来就当是为了提溜胖子吧。
黎筱雨被周迦宁的突然变卦,搞的差点没睡着。
第二天醒来,她爸爸做了早饭,油条,包子,花卷,花生粥,炒的小菜。
这个男人大概是世界上最爱她的人,所以把所有本事都用上了。
黎筱雨吃着饭表现的很愉快,她既要安慰她父亲的自尊,表现的他多么伟大。但也不愿意多夸他,免得他把这种好当做控制她的手段。你知道,总有些无能的父母,爱抓着孩子的脚踝,把他们往死里按着。
黎筱雨爱爹,爱妈,爱姥爷,但不想被他们自私和庸俗的一面控制。
背着包。穿着戏服,黎筱雨得去上班。
迷迷蒙蒙里,她想确实是该带一个防毒面具了。惊讶国人的忍耐力,底线到底在哪儿?
昏昏暗暗宛如地狱的天光里,黎筱雨听见有人冲她按喇叭。
周迦宁黑色的那辆大奔,显得突兀。
黎筱雨特别不想上去,但这都追到家门口了,毕竟是老板不给面子也不行。爬上了她的副驾驶。周迦宁看她的眼神挺冷静的,就跟昨晚没发生过任何事一样,黎筱雨皱着眉头都觉得可能是自己做梦吧,周迦宁非得让她做女友这个事儿,太不现实了。
“你怎么到我家这儿了……”黎筱雨心想,这也难为了周迦宁,一直在屈尊降贵。
周迦宁冷淡的眼眸看着前方,老半天才回头往她一眼,有克制生气的神色,忍了又忍道:“不管怎么样,是我先提出来要你陪我,要跟你演这个戏。你说今天演最后一天,我就当是有始有终,好好做一天你的女朋友,你女友来接你,不行吗?”
“行。”黎筱雨点点头,这种混乱的关系只要过了今天结束,干嘛都行。
周迦宁开着车,两眼睛下面青黑,昨晚回去也没怎么睡好。早起以大事儿为重,还是琢磨先把孙静彤骗来演戏是正经。
黎筱雨坐在她副驾驶,一点也不感放肆,跟她亏了周迦宁多少钱似得。挺见不得周迦宁那么严肃带伤感的神情。周迦宁虽然花心,但对她也是真的好,她能体会到她对自己的关心,但……一来,她还没有从卫莱的感情里走出来,二来,她害怕死周迦宁也不过是一时兴起。
“我们先回工作室,下午再去找孙静彤。”周迦宁做了安排。
黎筱雨点了头,感觉跟去上刑一样困难。
周迦宁不说话,开了车回工作室,天色昏沉沉,她把车拐进地下车库二层,空落落的停场车里,灯光不甚明亮,俩个人坐在车上,黎筱雨看她迟迟不熄火,侧头看着她,惶惶不安的生出些怕来。
周迦宁微微皱着眉头,好一会儿也侧头看着她,问了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挺讨厌的,我要是不是你的老板,你可能掉头就走了,也没想过搭理我。”
这个事儿从何说起?
黎筱雨本着老板坦荡,她也跟她有话说清道:“周制片,我没有讨厌你。”顿了顿,也确实为难道:“我还觉得有点受宠若惊,你特别好,按道理,我应该高兴晕才对,可你也一直知道,我喜欢卫莱不是一天两天,我喜欢她了十几年……”黎筱雨一边说一边都要心酸哭。
“好了,我知道了,你也不用解释,我知道你喜欢她。”周迦宁吸口气,打断她的话,死要面子活受罪道:“其实你也不用担心,我这么花心,这么多人陪我,兴许过几天我又瞧见谁顺眼,跑去追别人,把你伤害了也不好。你不答应,是个好事儿,咱们就演上一天,然后散了这个事儿,我继续过我的那种日子,你继续喜欢你的卫莱,井水不犯河水,也挺好。”
黎筱雨听了,觉得哎呀,这才像周迦宁说的话,她哪儿用在歪脖树上吊死,她呼风唤雨,要啥没有啊,肯定对自己是一时高兴,幸亏俩人都幡然醒悟,要不然,她不得给周迦宁害死。
周迦宁肯放她一马,她顿时又露出点笑道:“你能想通最好,那么多漂亮女明星,我哪儿能跟人比啊。”
周迦宁恨不得扇她俩耳光,刚松口,这厮就顺杆爬,冷着眉头狠狠瞪她一眼。黎筱雨被她吓着了,缩脖子怂了:“我说的不对吗?”
周迦宁懒得理她,伸手死拽着她,把她拉扯进怀里,跟之前一样,搂着抱着一言不发,面无表情。
味儿还是那个冲人的香水味儿,领口还是那么开着,皮肤还是那么白,锁骨还是那么直,钻石还是那么闪。黎筱雨想挣开,可心里愧疚的要死,跟她欠了周迦宁四五百万一样。
周迦宁无意间,低头看她的脸,黎筱雨对上她的眼神。
喉咙里冰碴子塞满般,难受的说不出话。
她为周迦宁追她,她不同意这个事儿,难受的跟卫莱拒绝她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小绿字为你科普。
谁是英格玛伯格曼,他是电影界的一代宗师王重阳,相当于一个圣人,2007年时候死了。
他到底有多牛逼捏,我们用一个小事来说明。著名华人导演李安,在拍少年派的时候,实在拍不下去找不到精神支柱了,坐飞机跑去欧洲,找到当时还活着的英格玛伯格曼,啥也不说了,抱着他抱了老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