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XT下书>青春校园>事象的宏图>过去的街景⑾

虽然自身很引人注目,但穹乃本身而言,其实并不喜欢太过于张扬。哪怕只要她愿意甚至可以拥有专属的司机,她却宁可步行。在日常生活上,也是如此。

这倒不是出于谦逊或者低调之类常见的理由,而是因为在个人喜好的本质上,她对于并非必要的东西很难提起兴趣。这与节俭之类的良好品德无关,纯粹只是缺乏无谓消费的兴趣。

因而当需要乘坐如此豪华的房车时,她难免会感到一丝别扭。

转头看看海原光贵,他倒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想想这大概也是理所当然,哥哥虽然同样没有张扬的习惯,但恐怕或多或少也被这样接送过。毕竟他不像自己那样平时就已经习惯于自己飞行。

挪动着身体向后座的内侧移动,平时相当轻松的行为因为穿着浴衣的原因,显得有些麻烦。

突然她注意到她正准备往里侧坐的位子上,放着一张明信片。一张4月30日的明信片。

是谁遗失在车里的吗?

这个念头只是在脑海中稍稍一转,就被穹乃赶了出去。无论如何,从明信片上的时间来看都已经过去了两个月,这辆车总不可能在这段事件里一直都没有清洁过。

恐怕是有什么别的原因吧。

穹乃拿起明信片,明信片上绘制着一片幽暗的森林,只有一条道路贯穿其中。而在这条道路的尽头,在星光之下,有一个小小的男孩的剪影。

星空之上书写着一段文字:

“瓦尔珀吉斯之夜(注1),光明与黑暗诞生的开端。”

(“瓦尔珀吉斯之夜?”)

对于这个名词,穹乃意外地并不感到陌生。记得那是传说中,一年一次的女巫和巫师的聚会时刻。在第一次索尔维会议时,爱因斯坦就曾经使用这个名词来指代量子力学的那段迷茫时期。也差不多就是在这次会议之后,那个与爱因斯坦纠结了一生的h恶魔正式踏上了历史的舞台,开启了一段有如神话般的时代。

但很显然,这张明信片是不可能和那位大科学家有任何关联的。

抿着嘴的穹乃将明信片翻转过来,在明信片的背面,写着一个童话故事:

“在四月的最后一日,一个寒冷而非凡的夜晚,一个伐木工和他的儿子穿过茂密的森林回家,他们沿途收集着那些掉落的木柴,所以各自走在不同的道路上。森林是容易迷失的,因此伐木工人要求他的儿子走一条和他平行的小径。

可是,当那个孩子查看手中的提灯时,无意间踩到了瓦尔珀尔卡亲手种下的鲜花。农神勃然大怒,她呼唤狂欢的女巫们支配那片土地。

于是,从男孩站立的地方起,无数条小径延伸出去,却越来越远。伐木工人喊道:‘儿子,你在哪里?还在和我一个方向的路上吗?’可那个孩子只能看着头顶上繁茂的星空茫然无措,他再也无法走下去了。

森林中传来了窃窃的私语,告诉他说,他的父亲永远不会再找到他了。”

很简短,甚至以说非常简单的故事。穹乃看着这张卡片,表情有些僵硬。

这个读起来有些悲伤甚至带有一些黑童话色彩的故事她自然是第一次见到。不过对她来说,其内在隐藏着的秘密可实在太过于熟悉了,那几乎可说是她的能力的数学基础。而且,它目前还恰恰与那个h恶魔势不两立。

一个被爱因斯坦用来形容量子力学的标题,内容却偏偏与广义相对论的数学基础有关?这种古怪的感觉让她都感觉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嗯?这么说起来……)

突然之间有一个念头从她的脑海中闪过。

假如说这个故事给她的感觉古怪,那么难道她自己就不古怪吗?

众所周知,超能力的理论基础来自于量子力学。但是,她好像是一个例外?

虽然在最近通过弦理论的补正提高了能力等级,算是和量子力学有关。但在之前的大部分时间里,她的能力的唯一基础就是与量子力学并不相容的广义相对论。

而这并没有影响到她的能力使用,分毫都没有。

换句话说,在学园都市内部,她的能力似乎是一个非常不同寻常,甚至不寻常到无法用其他能力者的能力原理去解释的特例?

“怎么回事?”

因为她的动作忽然停下的缘故,海原光贵问道。

穹乃将那张明信片递了过去,海原光贵看着上面的内容,不觉露出了一些奇妙的表情。

“有点意思。”

虽然比不上穹乃,可他的数学水准同样不差。而且和穹乃不同,他在某些方面可是比妹妹要博学。

比如说,历史。

(嗯?)

捏了捏手指,他发现这张明信片上的些许异常。稍稍在手指上施加念动力,突然明信片上层“啪”地一声翻了开来,一个斑斓的球体闪烁着点点星辰般的光点,随着翻开的卡片从内侧跳了出来。

当然这不是什么古怪的机关。那种翻开后会有立体的图案竖立起来的古老贺卡,应该有不少人小时候都玩过吧?这张明信片,其实也是这样的东西。

只不过,将复杂的结构折叠在一张并不比寻常明信片厚的纸张内,这就不是学园都市以外的地方能够看得到的了。而且这个发光的斑点构成图像的球体,也不是那种粗糙的“纸板屋”可以比拟的。倒不如说,除了颜色以外,仅仅只是从样子来看,已经很像是科幻片中那种立体星图了。当卡片打开的时候,它也就“膨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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