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胜于雄辩,当闵少顷得知淮军从城南方向发起攻城,马上想到那姓柴的笨人是胡蒙的。可就当守军将防守的重点挪到城南方向,淮军突然从西门发起猛攻。闵少顷这才恍然,原来城南的攻城只是幌子,城西才是淮军真正主攻的方向。
“撤回去,快撤回去!”
淮军的第二lún_gōng势很猛烈,若不是西侧城墙修缮的还不错,守军准备充足,再加上御林军统领瞿竹及时带兵赶至固守了城墙,后果不堪设想。若是这么一次普通的攻城就导致徐州城失陷,闵少顷也没面目再见人。
“闵太守,你怎能轻易将城西的守军调大半到城南?”
在驱退淮军后,瞿竹用很不客气地语气质问闵少顷。
闵少顷心有惭愧,当得知淮军从城南攻城,他因藐视于柴锦的战略部署,就自负地调了更多的守军往城南去,如此也是为证明讨逆大元帅是错的,谁知险些被淮军钻了空子。
“下官知错。”
亲历战事前线灰头土脸的瞿竹也没加细究,扔下一份布防图道:“这是本统领根据柴驸马布置的城防部署图,闵太守你看一下,柴驸马有令,这几日在得到他的最新命令之前,城池的布防以城西为主,别再出今日这般岔子了!”
闵少顷唯唯诺诺地送走瞿竹,拿起布防图看了一下,果真是将守军和民夫近乎半数都调来城西,还准备一边防御一边加修城墙。这布防图拿在手里,闵少顷觉得十分别扭。
到底是柴锦傻还是淮军傻?淮军见你城西这面戒备森严。还在那修城墙。下次还会来攻?现在淮军可是合围了徐州城。这谁又能料定淮军下一次的进攻方向?
“那姓柴的胖子到底是何意思?”
马峰看过布防图之后,皱着眉头,这布防图明显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就算双方是默契战,也不可能事事都如那讨逆大元帅所料。
闵少顷叹口气道:“谁又知道,不如召集军将开个会,再将柴将军请来,让他给我们详细解释一下。”
“就他?”马峰一脸不屑。“说话都说不利索,一张老脸苦哈哈的,好像谁欠了他几十吊钱。现在徐州城真是没人了!”
马峰的意思,现在整个徐州城就只有他们二人在为城防的事劳心劳力,这次随銮驾来的兵不少,但根本没什么将领,除了瞿竹就是柴锦,都不是领兵打仗的料。这次徐州守城战说到底还是徐州当地的兵将在顶着,但在一些布防战略上,徐州官军却要受制于讨逆大元帅柴锦。
不会打仗的人倒成为大元帅。会令全军上下都不服。
闵少顷道:“从淮军这两次的攻城情况看,攻势都不如之前猛烈。浅尝即止。看来淮军的重点是放在了徐州西、北两侧的城池上,尽可能将徐州城隔离在朝廷的援军可援救范围之外。”
马峰眉头重新皱起道:“照闵太守这说法,那淮军从城西攻,倒不是无迹可寻。”
二人都细想了一下,如果淮军暂时只是困城,然后在城外修筑工事隔离徐州城,那下一步必须要切断徐州城与其它城市的联系,否则光是各城来勤王的援军就够淮军喝一壶。一方面困城,另一方面派军北进,淮军逐步蚕食距离徐州城近的其他城池,这样就会让徐州城彻底陷入孤立无援的状态。
孤城,早晚会陷落。只要徐州陷落对于淮王来说这场战争也就打完了,谁叫那听信小人谗言的天子跑来了徐州!
虽然围城之初淮军有近十万兵马,但在军事调动之后,围城淮军规模差不多缩减了一半,剩余的一半正配合着淮军的下路军往西北攻城略地。如此境形下,淮军在城西攻城便显得是必然,因为淮军攻城的目的是限制徐州守军的出动出击,免得徐州城西的淮军主力军遭到朝廷军的前后夹击。
当马峰将这想法具体说出来后,闵少顷沉默不语,马峰道:“你说那姓柴的胖子是自己考虑出来的,还是身边有高人指点?”
马峰和闵少顷心想,以他们的睿智和才干,到现在才勉强看懂了战局,但柴锦却可在淮军围城之前提前作好战略部署,这太不可思议。
“能当讨逆大元帅的,总不该只是一个愚不可及之人!”闵少顷也想不明白,只是感叹了一句。
马峰无奈道:“即便他是个大智者,能料敌于先机,也不该以徐州为孤城来坐守。我们这等同于坐以待毙,城中的粮草肯定坚持不过年尾,这么干耗两个月,徐州城怎可能不陷?”
“走一步看一步。”
现下整个徐州城的局面就是坐以待毙,朝廷军援救不过来,明知道淮军在一路北进,徐州城与朝廷淮军的边界范围越来越远,可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淮军一天一攻城,也不挑别的地方,就挑城西攻,攻上来就退,来日再攻。马峰也想建议出动出击打淮军一个措手不及,但现下城内骑兵很少,又缺乏强弩的掩护,使得这计划一直未能落实。
闵少顷每天在淮军攻城之后都会去行宫求见新皇,新皇大多时候都是避而不见,只有运气好的时候能见到。新皇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听闵少顷汇报情况就好像随时都会睡着,实在听的不耐烦,就咳嗽几声,摆摆手让吴公公送客。最后一次,新皇很不乐意道:“闵太守,都说多少次了,没刘将军的消息就别来烦朕了,以后别再来了!”
被新皇这么清楚的下了驱逐令,闵少顷之后几天也不好意思再去行宫。
“你说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