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表演讲求的是一气呵成,谁也没料到中间会发生变故。柳媚儿在最高处也是最不稳定的鼓架子上摔下来,直接后背着地,好在舞台的实体是木板,上面还有地毯作为装饰,这一下摔不死人摔的也不轻。
晓花楼从一片哗然声中平静下来,在地上的柳媚儿也没有太大的痛苦,从地上爬起来,稍微整理了一下舞衣,当人们以为她没事,她脚下一个不稳重新摔倒在地。这时原本在太子变观看的伴舞的姐妹,上去扶住她走下舞台。
观众中幸灾乐祸者有,更有甚者还在嘲笑,比如说隋乂,正一脸坏笑看着一脸迷茫的达都道:“王子殿下,看来你造孽了!”
达都不解地看着刘愈问道:“武义侯,可是我……让那姑娘分神从鼓上摔下来?”
刘愈心说这不好说,到底是因为柳媚儿技艺不佳,还是受到外来的干扰,这恐怕连柳媚儿自己也说不清楚。不过这好像也证实了柳媚儿并非是柳丽娘,因为柳丽娘不但是舞技高手,还是武林高手,不至于会出这么大的糗。但谁又知道柳媚儿是不是故作玄虚?
“达都王子不必自责。”刘愈安慰一句道,“不妨一会柳小姐上来,你亲自问一下。”
达都一听兴致老高,问道:“可是说柳姑娘会亲自上来?”
晓花楼的观众在鼓噪了一阵之后,各自寻了相好的姑娘去寻开心。有很多专门来看柳媚儿表演的观众,在表演结束后也都紧忙离开,毕竟官府中人还在这里。他们留下本来就是想省点银子一饱眼福。现在不走再留的话可能会搀和进不必要的事端。
这时柳媚儿已经在老鸨和一名丫鬟的搀扶下走上楼来。到了临近这面桌子时。柳媚儿还好似故意脚下不稳,来说明她的“伤势严重”。但刘愈怎么看都觉得柳媚儿突然失常发挥的摔伤,是刻意伪造出来的。
柳媚儿神色平静,没有痛苦表情,喜怒哀乐就好像不曾出现在这名女子的脸上。虽然她长的很像年轻时的柳丽娘,像是母女或是姐妹,但她在于情感表达上,她没柳丽娘那么丰富。整个脸上的表情都显得很僵直。这也正是刘愈怀疑她的地方,会不会是因为脸上有伪装不便于表达神情?
要真是作了装扮,一颦一笑都可能令附着物脱落而露馅。
老鸨走过来,哀求道:“隋府尹,您看看,媚儿她因为担心进衙门的事,都不小心从鼓上摔下跌伤,您老就看在奴家的面子上,饶过媚儿她这一回,媚儿一定会以犬马之劳相报。”
隋乂本来还幸灾乐祸是达都导致了柳媚儿的不慎跌伤。没想到老鸨居然把事牵扯到他之前的相逼,隋乂岂能善罢甘休?
“我说老鸨子。你这是何意?现在你家的姑娘舞艺不佳,要赖在本官头上不成?”隋乂黑起脸问道。
“奴家不是这个意思,奴家不是这个意思。”老鸨拉柳媚儿上前道歉,可柳媚儿却好像不吃这一套,任凭老鸨的劝说,就是很平静地打量着眼前几人,没有恼怒或者愤恨的情绪变化,那表情就像在打量着空气,眉宇间的定然很自然。
达都上前献媚道:“柳姑娘,你的舞跳的很好看,比我的族人跳的好多了,如果有机会,真希望你能指点一下我族女人的舞蹈,真是只应天上有,人间不曾见。美妙如仙女落入凡尘,美哉,美哉!”
达都毕竟不是汉人,即便想表达仰慕之情,表达的方式也是如此直接和另类。柳媚儿微微颔首,对达都行了一礼,随后将目光落在刘愈身上。看得刘愈就觉得脸上像是有什么东西。
隋乂皱眉道:“这女人怎么不说话,难道是个哑巴?”
柳媚儿突然开口,用近乎嘤咛的语气说道:“小女子耳聪目明,并非聋哑之人。”
隋乂语气不善道:“那你为何不说话?”
柳媚儿淡然打量了一下隋乂,道:“因为府尹并未问小女子话。”
隋乂登时语塞,的确,刚才对答只是在他跟老鸨之间,他根本没问过柳媚儿什么话。本来这也没什么,可柳媚儿毕竟只是个青楼女子,却在言语间跟他堂堂一个京兆府尹相撞,就好像着恼要故意跟隋乂抬杠一样。
隋乂好像继续追究,却被刘愈摆手阻止,这女子竟然在京兆府尹面前说话针锋相对,要么有她的目的,要么就是把枪药当成了治风寒的药,吃撑了。刘愈见达都一脸崇拜者的目光将全部心神都放在柳媚儿身上,便笑问道:“柳小姐之前跌伤,可是有大碍?”
柳媚儿未答话,只是微微摇摇头。
刘愈刻意走近两步,跟柳媚儿比了一下身高,好像柳媚儿比柳丽娘矮了一些,身高是很难伪装出来的,刘愈渐渐也就对柳媚儿失去怀疑之心。
刘愈爽朗一笑道:“柳小姐舞姿超群,养好伤,假以时日,定会名动长安城。”
老鸨知道刘愈的身份,知晓现在刘愈在朝中的地位比隋乂这个京兆府尹还高,既然刘愈出言褒奖柳媚儿,那只要刘愈满意,或许隋乂就不会拿人。老鸨迎上前笑道:“侯爷说的即是,不如……就给媚儿这样一个机会,以后也好让媚儿尽心报答侯爷的恩情不是?”
刘愈哈哈一笑道:“京兆府办案,在下可管不着啊!”
老鸨愣神间,早先已经得到消息的京兆府衙差已经赶到了晓花楼,一个个嚣张无比,进来就大呼小叫将晓花楼控制起来。一行人上来,不由分说,将柳媚儿拿下,隋乂趾高气扬道:“是不是朝廷钦犯,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