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愈详查过藩王和藩主的家世,这昭苏氏嫁到昭家之前,闺名秀儿,是河间郡王的掌上明珠,成婚后也算恭谦,做了贤妻良母,可是在丈夫因事被父亲杀死之后,昭苏氏跟家里的关系不冷不热。
昭苏氏在河道郡的名声不错,但私下里却流传出她不检的传闻,这些都是杨烈可以追查出来的,刘愈也不敢想象,第一眼见到的疼爱女儿的谦谦美妇人,竟然也会有不良的名声。
在这次见到昭苏氏之前,苏彦想可能是寡妇在这年头不好混,容易被人误解。
这次见面才知道,外界对昭苏氏不检的传言并非空穴来风。
刘愈进了改造过的牢房之后,昭苏氏便跪在刘愈面前哭诉着求情,模样跟第一次见面时如出一辙。刘愈正要安慰几句,昭苏氏后面的举动就让刘愈感觉到这个妇人的不一般。昭苏氏跪在刘愈身前,双手抱住刘愈的靴子,甚至将脸靠在刘愈的靴腰上来祈求刘愈的宽恕。[
这样的举动不但显得她对刘愈很谦卑,更有一种别样的暗示,就好像允许刘愈对她予取予求一般。
直到杨烈来给刘愈传达消息,昭苏氏才将头离开刘愈的靴子,装作是平常样子跪在地上,低头哭泣。
“将军,公主出嫁迎亲的车冕已经准备好。礼部的人想请您过去看看。”杨烈对刘愈说道。
刘愈点点头,今天是他跟琪儿成婚的日子。公主出嫁。在规模方面不能怠慢,尤其新郎还是现在朝中如日中天的武义侯。结果满朝上下。只有杨烈一个人可以找到他,连苏彦也不知他去了何处。见不到新郎官,也难免会让礼部那边的人着急。
“去告知礼部的人一声,本侯过些事后就过去,不会耽搁了接亲的良辰!”
杨烈领命,看了眼地上跪着的昭苏氏,退出门去。
房间里只剩下刘愈和昭苏氏二人,昭苏氏并未再像之前那般作出一些令人遐想的举动。只是抹一把泪道:“原来今日是侯爷的新婚之日。恭喜侯爷迎娶妾身的外甥女进门。”
她说这话,就好像在提醒刘愈他们即将成为一家人一样,也有求情的意思。
“昭夫人见外了。”刘愈笑道,“若是昭夫人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对侍卫提,他们会尽量照顾夫人的起居!”
昭苏氏突然说道:“侯爷,妾身有件事。想跟您单独谈谈,不知……可否让侍卫离开一下?”
刘愈一皱眉,如果昭苏氏想谈什么机密的事,也不怕被外人知晓,要么是昭苏氏准备借机行刺于他,要么是准备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来向他求情。总之刘愈知道事情不简单。
刘愈转身看了眼侍卫,最近的也都在牢房外面,这些侍卫都是刘愈的心腹,都是从新军士兵中选拔出来的,他不觉得这些人会出卖自己。
“昭夫人有话直直言。本侯只是顺道过来看看,并未有太多时间耽搁!”
昭苏氏还是跪在地上。将身体稍微挪近刘愈一点,抬起头泪眼汪汪道:“妾身早就仰慕于侯爷的威名,今日……”
“昭夫人不必多言。”刘愈知道昭苏氏想说什么。
现在河间郡王被刺伤已经失势,而河间郡王又没有儿子能继承封地,等于是整个家族已经垮塌,昭苏氏是想借自己的身体来接近刘愈,让刘愈放过她们母女。
虽然这条件对刘愈这个一个成家立室的男人有诱惑力,但毕竟刘愈还能守住基本的底限,他知道,这个女人身上是带着刺的,轻易碰不得。
昭苏氏见刘愈转身要走,从后抱住刘愈的靴子,急道:“侯爷,妾身只是想以蒲柳之姿侍奉于侯爷左右,求侯爷成全!”
这时候侍卫已经涌进门,将昭苏氏拉开。刘愈出门前看了悲泣的昭苏氏一眼,压制住心中一些异样的情绪,出得门来。[
刘愈心说,权力中人,为了利益,也就不顾什么礼义廉耻了。昭苏氏已经三十四五岁,而刘愈现年不过才二十三,岁数相差不小,可能是昭苏氏平日里自恃有些姿色,竟然会提出给刘愈当外宅的想法。刘愈苦笑,若是真让这么个女人当了自己的外宅,岂不是当了昭迎曦的便宜老爹?
不得不说,以昭苏氏的姿色,算不上颠倒众生也绝对是有足够的诱惑力,如果刘愈再下流一点,说不定这事情也就成了,而昭苏氏通过自己联络刘愈来达到保全家族的目的也能达到。昭苏氏在这点上想的还是比较透彻,如今她仅有的条件,只有她的身体,除此他。而长安城里能保全河间郡王封地的,除了刘愈也没有他人。
出手准确得当,刘愈心说这个女人不简单。
刘愈加快脚步钻进了轿子,被昭苏氏勾起的一股邪火暂时难以压下去,只好赶紧离开此地,免得心有所动。在他成婚这么一天,发生这点小插曲,也令他对迎娶琪儿过门的新婚之夜有了更多的期待。想起琪儿的娇俏动人,什么昭苏氏很快就会被刘愈从脑海丢到爪哇国。
回到棋楼,日斜尚未过半,离迎亲的时辰还早。刘愈正有些感慨,拿起评书本子也看不进去,一个老熟人出现在刘愈面前。
本该回乡颐养天年的老友韩升。
“韩老哥,你何时回的长安城?”刘愈起身相迎。
韩升风尘仆仆,一脸笑容道:“刚到长安城,本想去府上找你,但听说你不在家,一猜你就到这里来躲清静。”
刘愈请韩升坐下,奉了茶,寒暄几句,韩升便直接进入主题:“听说你将蜀王扣押了,可有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