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公主殿下安。”
四公主苏碧往宴客厅门口一站,即便不认得,知道了她的身份也要恭敬的请安,谁也不能乱了规矩,毕竟是最基本的君臣礼数。
苏碧身旁几个五大三粗手拿棍棒的家丁气势夺人,徐荣最心虚,今ri他欺负柴锦最甚。刘愈本着得过且过的心态还属镇定,隋乂和李糜的脸se就有些不好看了。
“这里真是热闹。”苏碧语中带讽,瞥了宴客厅里一眼,几个还没离开的藏云坊倡优还在里面立着,都有些惊惶。随后苏碧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最后目光转柔,凝留在柴锦的身上,语气和变得和缓:
“驸马,您要出来会友迟归怎不提前知会妾身一声,害的妾身久等驸马不回,四处找寻。心中可不知道有多挂牵呢。”
果真是很挂牵,带着捉jian队出来的。
刘愈不禁在心中打个寒颤,这恩爱的有些渗人了。长安城哪个没听说四公主的暴脾气,朝堂上哪个大臣没受过她的数落?不会是人前装恩爱,回到家就对柴锦大板子伺候?
柴锦一脸憨笑,道:“碧儿,其实我这次就是跟刘兄一同见识一番,是为夫不对,应该早些差人回去知会你一声,下次不会了。”
“哦?”苏碧眼睛一眯,好像终于找到发泄点,斜盯着刘愈问道,“你可就是定国侯刘府家的十二公子刘愈?”
刘愈没想到她了解的这么清楚,恭敬行礼道:“正是。”
“听闻你就要跟徐老将军的独女轩筑小姐成婚了,皇上也预先赐予你府宅,为何不在府上好好呆着,要带着本宫的驸马来这等乌烟瘴气之所?”
刘愈能听出这话中带着的强烈的愤慨,估摸着要不是这么多人看着,早就动粗了。
“在下只是想带着柴驸马应酬两位刚从外地回来的朋友。”刘愈看着隋乂和李糜道。
李糜和隋乂苦着脸,心中都在暗自埋怨刘愈,此时一同走上来,各自报上了名号。胡轩却聪明的躲在后面不出来。
“原来是京府隋少尹和玉南门李都尉,久仰。”苏碧说了一句令在场所有人都不解的话,随即也意识到这点,补充道,“忘了你们刚从前线回到要明ri才能送达二位的手上,不过,还是提前恭喜二位立身朝堂,以后我们可就是同殿为臣,彼此要照应了。”
那意思不像是照应,而好像是说“你们早晚会落在我的手上”。
原本那些工部官员和新科进士都以为李糜和隋乂只是两个候缺的小角se,没想到一补缺就是京府少尹和玉南门都尉,什么概念,一个长安城副市长,另一个是长安南城守备营都尉,实打实的实缺。也都是被低估品级的官。
连徐荣都有些后悔先前没好好熟络一番,他虽是三品侍郎,但说到底,整个长安城的人可都在京兆府的管辖之下,犯了事也要落在这二位的手上。
苏碧转而看着柴锦,柔声道:“驸马出来一ri也累了,妾身在府上已备好您最喜欢的香茶,还是早些回去休息。”
柴锦明显有些不舍道:“我……我还想跟刘兄和李小姐玩she覆。”
“she覆嘛,回到驸马府,让妾身和丫鬟们陪你玩不是也一样?”苏碧侧过头怒气冲冲瞪了刘愈一眼,拖着一脸不情愿不断顾盼想归队的柴锦,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了藏云坊。
徐荣带着一脸的坏笑凑上来道:“刘兄,二位大人,看来你们以后有的受了。自重,自重。”
“不劳费心。”隋乂怒目相向,见这帮人又回到宴客厅继续作乐,带着哭丧脸看着刘愈道,“刘兄台,你可要给拿个主意了,你说ri后要是我和李兄立身朝堂,被四公主刁难可如何是好?”
“既来之则安之,你们立身朝堂,若是怕这个怕那个也就不用混了,这朝堂可是明摆着党同伐异的地儿,不适应早点回家种地去。”刘愈看了看韩家姐妹,心中稍释怀道,“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去休息了,明天你们还要去各自的府衙报到,胡轩也要回家向老娘报到是不是?”
隋乂有些惊诧凑上前,故意隔开韩家姐妹的视线低声问:“刘兄台,你不会忘了李小姐之约?”
“我有美人相伴,还有工夫去搭理那些不相熟的?”刘愈已经够烦的,此时主要说给韩家姐妹听,“就放她一次鸽子好了。”
“放……放鸽子?”隋乂一脸不解。
“就是说放在一边不管了,李小姐不是说扫榻以待吗?那就让他好好扫扫,等个十年八年的也算是等。”
隋乂可算是风月场上的老手,从没见过像刘愈这么辜负美人意的。觉得他傻,却又羡慕的不得了。
刘愈先将韩家姐妹送回府邸,玩了一整天,两个小丫头也是累了,不过很尽兴,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临别,两个小丫头有些依依不舍了。本来刘愈准备回到京城便将事情办了,但想到她们的纯真无邪,想到她们如同家人一般对他的依恋,再想到远在天边的徐轩筑,便觉得自己有些qín_shòu。
一切当依归礼法,这样才不会辜负了美人意。
“公子,您……真的不留下吗?”韩小婷虽说任xing,对刘愈的依恋却最浓。
“好好洗个澡,早点休息,往后我还会经常带你们出去玩。”
“真的?”两个小丫头听闻ri后还有的玩,也就冲淡了离别的感伤。将两个小丫头安抚好,刘愈从房间里出来,让蔡迎奴准备韩家姐妹的洗澡水。
蔡迎奴累了一天,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