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困城的兵马,被霍病四百援军冲开口子,援军跟金尧城的顺朝兵里应外合,打了一个大胜仗。
也就是一个胜仗而已。
胜仗结束,困城的局面是解了,但城中的顺朝军队不敢撤。
因为即便是往援带兵的霍病也不知后续的援军在哪里,他所得到的命令,仅仅是杀进金尧城,等待刘愈中军的到来。山高水远的草原,这一撤,就会失去城郭的屏障,跟草原的骑兵比快,连霍病都没那底气。
闵少顷倒是没为难霍病,让霍病接掌了防务,霍病进了城,除了派出几支哨探去查探过突厥营地的情况,两三日来都是所作为,眼看城里的粮食越来越少,每个士兵都饿的面黄肌瘦。[
出兵或者后退的命令,他始终不敢下。
金尧城依山傍水,在草原上,这样适合建城的地方并不多。城北十几里外,就是一条不知名的河流,突厥的营地全部都在河的西北岸,营地连着营地。突厥人不再贸然攻城,好像熟知猎物习『性』的老猎人一样,埋伏好了网在等着猎物自己堕入陷阱。
霍病在请示过花集安的意见之后,乖乖当起了缩头乌龟,倒不是二虎的霍病有所收敛,是因为花集安的一句话:“去袭击突厥严阵以待的兵马,不但会得不偿失,你到手的功劳,也许就会失去!”
霍病想了想,这话很有道理。
于是他开始每天坐在城头上当“思想者”。要么抬头看看城南的方向,等待大军的到来。
“那姓刘的。别诓小爷!”
突厥营地那边也是一片宁静,在收拾了残兵败局之后,他们惊讶的发现,基本没损失,大顺朝援军是雷声大雨点小,他们还没到全军覆没的地步。
但突厥人却守住河的北岸,驻扎下来不肯再攻城。
一来是突厥人被打怕了,草原人敬畏英雄。霍病当日百万军中潇洒不羁的形象已经彻底印在每个突厥士兵的脑海,这样的杀神他们不敢惹。更重要的,突厥人困城是由十几个部落分支合成的军队,部落分支之间或多或少会有利益冲突,在攻城战中,这种利益冲突会因为即将到来的胜利而被淡化。霍病的到来,一战的溃败。令这种冲突现于表面,没有人愿意让自己的族人去当出头鸟敢死队。
于是突厥人也在僵持着,要么顺朝的军队自己撤,他们发起追击,要么就静观其变,反正王庭那边会下达新的指令。
三天之内。指令还没下,他们已经闻讯大顺朝的军队已经从关内重新集结,杀出草原。
有闵少顷上次分兵出击失败的教训,所有人都认为这次刘愈会集合兵力,集中出击。然而令人想不到的是。刘愈竟然也分兵了,跟闵少顷一样分兵六路。大军从不同的关口出发,方向也同样是金尧城。
倒不是说刘愈不想集合优势兵力,是因闵少顷的出兵散,令逃兵更加散『乱』,在国中战,逃兵逃下前线可以回乡务农或者混在战『乱』后的土地上当个流民,但在关外吃了败仗的逃兵,逃也只能逃回关内,集结起来容易。但集结容易,想将这些散『乱』在各北关口的逃兵集合在一处是大难题,于是刘愈也简单地将兵马分成六路,以邵武关的中军为基础,分兵出击。
四路为虚,两路为实。
朝廷对外号称,每路兵马都是两万兵马,中军号称十万,二十万大军出关平突厥,声势浩『荡』。突厥人掐着指头一算,不对,大顺朝边军折损近半数,哪还有二十万大军,肯定是虚招。眼看顺朝各路兵马向北挺近,当左的一路冲的飞快,突厥派了两万骑兵作为先头部队前去迎战,结果吃了亏,双方在距离金尧城西南六百多里的地方对峙上。
突厥人想,能让两万突厥骑兵不进不退,这路大顺朝的军队怎么也会在两万以上,也就是说大顺朝也许不是空口说白话,每路兵马也许真有两万。既然这样,中军一定是虚的。
于是乎突厥方面派出一万骑兵去袭击行在六路军当中的中军,这也是刘愈的正帅帅旗所在,结果一万骑兵去了好像打了个水漂,一匹马一个人都没回来。朝廷军的中军依然挺近,那一万骑兵就好像凭空消失了。
两场仗,一平一负,突厥人有些急眼,毕竟金尧城还在顺朝军队的手上,一旦刘愈的军队靠近金尧城,那就是前后呼应,等于将战线从顺朝的边境进了九百里,靠近了突厥的王庭。
突厥人正要集合兵马展开决战,便听闻顺朝最左的一路兵马,也就是先头在与他们两万骑兵对峙的一路兵马,一夜之间消失的影踪。突厥人惊骇比,他们早听听闻,中原有个叫刘文严的,不但让他们引以为神的铁狼卫折戟沉沙,还善于用“妖术”,自己人内斗,居然有天兵天将来援救。[
突厥人都敬畏神明,他们害怕这个刘愈真的是跟天神有勾结的,前有那莫名消失的一万骑兵,后又出现顺朝军队凭空消失事件。这一思考一害怕一哆嗦一耽搁又是一天,顺朝的军队又往北挺近了二百里,距离金尧城不到三百里,两股顺朝的军队一日一夜间就能前后呼应。突厥人因为自己的迟疑错过了决战的最佳时机,眼看顺朝的军队就要靠近金尧城,他们索『性』直接撤军了,把金尧城凭白让给了顺朝军队。
等突厥人撤到了金尧城北一百五十里以外,他们才收到前面最新的战报,原来之前去袭击顺朝中军的一万骑兵不是故消失,也不是全军覆没,而是他们扑错了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