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缺银子,原本看似富的流油的商贸司也被榨干净,朝廷还欠着长安城大商贾很多银子。拿不出银子来赈灾,而这些闹事的学生恰恰给了刘愈这样一次敛财的机会,让刘愈可以借此事把要银子的手伸向这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长安门阀家族。
这些世家子弟,虽然名义上也是儒家学者,但毕竟他们背后有政治的背景,那他们儒者的身份就不纯粹,刘愈也就无须为得罪他们考虑后果。一转眼,刘愈就把手伸向了这些人背后的家族,反正刘愈正愁没银子赈灾,这竹杠不敲白不敲。
官员们从皇宫回到府里,本来还想互相商讨一下看能否拿出措施来应对刘愈的“卑鄙之举”,可在一些没立场的小官小吏交了银子之后,其他的大家族也不得不赶紧筹措银子。但凡皇宫门口有学生被“赎回”,其他的学生就会坐不住,毕竟他们在皇宫们偶一呆一整天,饥渴难耐,天又冷,这心劲一过去,谁当皇帝在他们看来已经无所谓了,热炕头比政治立场更有诱惑力。
因为朝廷这次“狮子大开口”,各门阀家族又不想破财,因而很多家族在筹措银子上缺斤少两,本以为朝廷睁一只眼闭一只也就过去了,只要让朝廷敲了竹杠,朝廷也就罢手不管了。谁知道负责此事的韩升很不好说话,不但让这些家族拿银子来,还要将作了记号的纸拿过来验证,而且有根有据容不得他们抵赖,但凡有对不上号的地方。缺的部分要两倍补上。
韩升也明说了。如果不补。就不是赎人,而是赎脑袋。
这些世家门阀都知道刘愈是一群浑人的头,又是现在乱国的贼首,跟他过不去就是跟自己过不去。这哑巴亏他们不吃也要吃。
以至于到最后,他们怨恨的不是贪财聚敛的刘愈,而是出主意让太学学生在宫门口静坐抗议向朝廷施压的人。最后朝廷没动摇,也没激起民众的响应,反而是被刘愈坑了银子。
等下午把各家赎人的银子收上来。韩升让人点算清楚了汇报给刘愈,刘愈脸上带着几分奸诈的笑容,道:“不错,一百多个人,就能筹十万两银子,这些官还挺富的。”
韩升对刘愈没为难那些学生还是感觉很欣慰,笑道:“先皇在世时,礼待官宦,这些家族光是每家的土地就有几十顷,还不算俸禄和俸米。”
刘愈点点头。这年头,一顷有一百亩。光是他被封为前锋将军那会。就从朝廷那里领来了几百亩地,以后再立个功什么的,兼并点土地什么的,要几千亩地也不难。这还不算灰色收入,光是这制度下的**就已经让人挤破头要来当官,所以说这年头想做生意发财,还不如直接当个官,权财是伴生的。
“才十来万两,还是不够啊!”
刘愈叹口气,若有所思地掐着手指头,一旁的韩升脸上稍显尴尬,他猜想刘愈又在打其他人的主意了。
果然,刘愈把赎银的清单合上,对韩升道:“先前不是跟礼部的人商议过太学院的扩招了吗?有什么结果?”
韩升一笑道:“还能有什么结果,要招多少人,其实就是一句话的事。”
刘愈嘿嘿一笑道:“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咱现在整天愁没银子来赈灾,想着怎么省钱,怎么节流,这思想本来就是错的,韩老哥,这次咱就好好开一次源。马上叫人院不但接受官家子弟入学,还接受一些贫家子弟,只要是学的好的,都可以来太学院读书。如果其他学的不怎么好的,也想进来凑个热闹的,那就适当交点学费,咱不能白养着他们不是?”
在这年头,太学院是官学之首,从来都是朝廷开支,没有学生交学费的道理。
韩升迟疑道:“交多少合适?”
“多多益善嘛,就看学生的诚意了。”刘愈脸上诡诈的一笑,继续说道,“然后我们在太学院上面再成立个大学院,把全国最好的老师都调集过来,务求是求征召最好的学生,让他们出来,不用考试,就可以到中下阶层去当个小吏,一点点提拔。”
韩升急道:“切不可,切不可,科举乃是兴国安邦之根本,若是不经考试就得仕进,那天下士子岂不是要心凉?”
“不考试只是说说,其实还是要考很多试的,从入学,再到各种选拔,再到毕业,如果他们哪次考的不好就要重来,要么就直接劝退。选拔人才才是这大学院办学的宗旨嘛。”刘愈侃侃而谈道,“其实那些普通贫家子弟也可以来考大学院,不过要先过太学院那一关,太学院的学生既可以考大学院等毕业了当官,也可以直接参加科举,等于是为天下士子多了一条当官出头的门路,天下士子又怎会心寒呢?”
韩升想了想,好像是那么回事。但再想想又觉得不是,因为他知道刘愈想借此敛财才是初衷,怎会便宜了天下的士子?
刘愈其实心眼也很坏。说是太学院扩招,无非是想个门路坑那些商贾或者是地主出身的富家子弟的钱,让他们花了大把的银子把子弟送到太学毕业就已经可以谋个差事了,现在上面又开个大学院。那也就是说,如果这些子弟不好好读书,进不了大学,光是太学院毕业就跟家里蹲大学毕业一个道理,白搭。其实真正选拔上来的,必须是要有真才实学的,其实还是为天下士子谋福。
韩升虽然觉得借办学来敛财不合适,但现在朝廷拿不出银子来赈灾,也没其他办法,只好按照刘愈说的走一步看一步。至于细节,自然还要跟礼部细细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