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少女离开,刘愈马上找人去跟踪,但少女的轻身功夫了得,等她出了关口之后很快便踪影无寻。得到回报的刘愈并未感觉惊讶,他也早就料到侍卫们追踪不到。
“真是奇怪。”刘愈看着一直在打量着那张药方的曲宁问道,“她开的药,不会有毒或者是当中几味药相冲?”
曲宁稍微摇摇头,却似乎又不太肯定道:“虽说没有毒药和药性相克的,但她所提的针灸之法,并非是针灸穴道,小女子是闻所未闻。”
刘愈登时又有几分小心,别是这少女不是来解毒而是来下毒的,不小心中招那就傻到家了。
刘愈让连乎生去闻讯过城中的大夫,在得知之前的确有北方男人来到南方后身体也同样不适且症状大致相当后才稍稍释然,他也开始遵循少女的处方来用药和针灸,以图早点身体痊愈。
蛇无头不行,刘愈生病这几日大军一直驻扎在梅关,没有进退的迹象,使得南方各势力的人也在观望朝廷的态度,而关于刘愈所发出的征募剿匪的号令,暂时响应朝廷号召的寥寥。所响应的不过是当中几个中小的势力,跟朝廷关系原本就不错的,而当中有几座城本就为朝廷所拥有,是原本被封为“南王”的苏彦的领地。
那些大势力此时都装聋作哑,在看别家势力的态度。
“跟老子耍心眼,等老子病愈了亲自带兵灭了你们。”刘愈在得到情报后情绪带着几分嚣张道。
此时的曲宁正在为刘愈诊病,听到刘愈的言语她也见怪不怪。天要下雨军人要打仗。在她看来没什么不妥。她只是格外惦记柳公子的安危。
瞿竹所派出的密探已经遍布到岭南,而同样朝廷用金钱收买了很多地方上的眼线来为大军提供情报,经过半个多月缜密的调查,刘愈仍旧无法知悉苏彦的下落。而除了一些各方势力的军事动向,其余刘愈想知道的消息也一概都没有,比如说柳丽娘和她师傅的行踪。
仗未开打,但刘愈的后勤物资已经开始紧张起来,刘愈靠贪污受贿得来的几十万两银子很快便捉襟见肘。刘愈知道,再这么拖下去对自己和朝廷军很不利。
必须要先打几场硬仗威慑到岭南各势力的人。
刘愈身体已经感觉好转,马上召开军事会议,以霍病和齐方各领一部,展开对梅关虎视眈眈的张耀和马辉两部人马的议论猛攻,两边各率两千新军,务必要打开一条岭南北部通往中南部的通道,而拔除张耀和马辉两个北部的大势力后,其他北部势力便不足为惧。
齐方早已当行军打仗作为家常便饭,不觉得怎样。以两千新军的战斗力,要剿灭张耀和马辉并不难。何况还有霍病一部。刘愈看了看跃跃欲试的霍病,对着桌上的军图努努嘴道:“你自己挑一边,你自己愿意打哪?”
霍病头一抬,傲气十足道:“我把这两家都灭了成不成?”
“那感情好,但如果你败了怎么办?”刘愈语气不善问道。
“应该……不至于……”有了在禹州城被困三个月的经历,霍病的自信似乎也减弱了许多,被刘愈这一唬便好像失去底气。
刘愈知道再跟霍病多说无益,下令道:“云金将军便以张耀所部为主战方向,从开化和茂陵两城开攻,那个谁就去打马辉主力所在的定业城,切忌不可硬战自损兵马粮草。”
齐方和霍病虽然领命,但霍病心中还是有几分不爽,刘愈说的不可硬战不符合他的一贯作为。
而齐方作为一个有勇有谋的将领,口中领命也在怀疑刘愈的战略意图,刘愈既然要立威,那就是要以雷霆之势拿下这两个势力的几座城池,但刘愈却说不可硬战,那就好像开战前就生了怯战的心理。若是换做其它战事,刘愈这么安排可能是担心后勤粮草驰援不上,硬战对后勤粮草的保护会缺失,但现在是岭南北方这么一块弹丸大小之地,从梅关到张耀和马辉势力范围不过百里,只要稍微用心可说是进可攻退可守。
一旦刘愈的战略解释不通,那齐方便意识到,刘愈应该还有后手。
果然,在齐方和霍病南下攻取张耀和马辉的同时,刘愈派出了另一支“奇兵”,先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灭了张耀附庸的邯江一部,然后以此路大约不到千人的兵马绕到了张耀和马辉势力的南方,来了个迂回战,才不过两天时间,张耀和马辉的军队便龟缩在自己的城市中寸步都不敢动。
因为齐方和霍病都得到了刘愈不许硬战的指令,即便是霍病以前冲动,在经历了禹州之困之后他也学乖了,不攻就是不攻,这主要是他自己也对岭南这些奇形怪状的城没底气的结果。
岭南的城市并不像北方一样高墙门楼外加城垛护城河,南方城市的城墙很矮,但防御力并不弱。岭南各势力都是以城市作为中心来经营自己的领地,因而在城市防守上颇花工夫,矮城墙配合上守军的箭雨战术和适时的出击,威力不小,至少让新军的火枪队无用武之地。
本来张耀和马辉的守军守在城中,还有其他势力的军队相支援,可说是以逸待劳只等朝廷军攻不下自己撤退,但在被朝廷军奇兵断了后路之后,守军的气势明显弱了下去。这时候朝廷军土炮的威慑力也出来了,连续一个时辰的炮击,令本来就不太坚实的岭南城市城墙摇摇欲坠。在没有后续支援的情况下,高下立判。
刘愈没有继续一鼓作气下令强攻,这不符合朝廷的利益,死伤重大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