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愈回到建康城的消息,很快传遍了顺朝的官场,对于现如今的大顺朝来说,刘愈这个摄政王便等同于皇帝,很多事都是由他来做主。
刘愈回来的几天,从长安城过来的奏本也多了起来,一些不太紧要的事情,韩升也呈奏过来,让刘愈决定事情的轻重缓急。刘愈南下这些日子,朝廷积压的事情不少,而琪儿对这些从来都不过问。
刘愈处理了两天公文,而淮北的廖明升,也把淮北逆案的最新进展递交过来。
廖明升在四个月的时间里,查处了上万人,而被最后证实有罪的官员和大儒,有数千号人之多,再加上这些人背后的家族,这次的案子,要查办的人数就有数万人。刘愈无奈苦笑了一下,虽然他明里对廖明升表示了支持,但他也不想让廖明升把案子牵涉的如此之大,因为他也知道涉案人等很多都是无辜的。
刘愈为了避免事态在扩大下去,决定往淮北省走一趟。因为徐轩筑此时还在坐月子,不宜远行,因而这次也并非是回长安城的顺途,而是他特地的北上。
听到刘愈又要离开的消息,一家的女眷还是有些不舍,毕竟刘愈刚回来,还没等几天,刘愈又要离开,而刘愈这次去,就算是一来一回也要半个月时间。
“夫君,我们一家人一起回去。离开长安城久了,也想早些回去看看。”徐轩筑有些伤感地提议道。
刘愈当下为难:“夫人你这身体……”
“妾身没事,路上颠簸一些,不过总也是休息。不需要骑马行路。妾身能应付的来。”
刘愈知道徐轩筑是不想离开他太久。而并非是不担心路途的颠簸之苦。
刘愈道:“那为夫让下面的人先去准备,我们两日后出发,过淮北省,你们先去洛阳城稍待,我去几天便动身北上,一起回长安。”
徐轩筑点点头,原本是要跟刘愈分开半个月以上,现在只需要分开几天。总算不用受相思之苦,也就不再苛求。
刘愈马上让下面的官员准备好天子銮驾一行,准备了马车和随行的卫队,这次北上,也直接取道洛阳回长安城。若是徐轩筑身体受不住,一行也可在北面的城市中暂时停留,反正刘愈对回长安城这件事还不是太着急,毕竟长安城有韩升和隋乂、李糜等人坐镇,暂时不用担心。
安排好一切,刘愈也发了信函去给廖明升。让廖明升暂时把案子先放下来,等他到了再具体落实。很多案子的案宗和案犯。刘愈也准备带到长安城后再发落,若是在淮北省便大开杀戒,他很容易掉进舆论的漩涡中出不来。
一行于九月二十出发,直接往北过了江水向徐州城方向行进。刘愈本来还对徐轩筑的身体有过多的担心,但他显然是低估了作为巾帼女将身体的恢复能力,徐轩筑虽然经历了难产,身体损耗很大,但只有几天时间,她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加上九月中天气还算温和,没有寒气和湿气,徐轩筑的月子也坐的很顺利。
刘愈也知道,正是因为他在身边,徐轩筑才会开怀,身体好的也就快些。而他也刻意让銮驾行的缓慢,没有去急着赶路,这样一路上也不算太颠簸,还可以欣赏一下沿途的风景,算是惬意的游览。
到了淮北,刘愈也要取道先往东宁府去,便要与銮驾分开。刘愈离开家中女眷,便也就加快了行程,两天时间便到了东宁府,见到了廖明升和刘定等人。
廖明升在刘愈离开这几个月时间里,俨然已经成为淮北省的土皇帝,而且是残暴不仁的那种,他说查谁就查谁,办谁就办谁,没人敢有意见。很多人对儒官一党是唯恐避之不及,而对廖明升也从开始的敷衍,在到后面尽力配合,廖明升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已把自己那个微末小吏的形象所改变,现在全天下都知道有他这个“酷吏”在帮刘愈查案,而且是手段不仁。
听说刘愈到东宁府,廖明升亲自迎出城,算是恭敬异常。
而刘愈到来,发现东宁府跟上次来有很大的不同,街道戒严,百姓更是一个都瞧不见,城门口只能看见官兵,就好像是一座边塞的驻军之城一样。刘愈也能猜想到,廖明升的查案给当地带来了一种白色恐怖的气息。
刘愈从马上下来,廖明升上前磕头行礼,好像是待帝王之礼一般。
刘愈先让他起身,然后指了指周围的环境道:“百姓……哪去了?”
廖明升没想到刘愈刚下地,便开始问百姓的事,稍稍一愣道:“千岁,是这样,听说您回来,下官已经让守城的人戒严,免得让人扰了千岁的驾。”
刘愈脸一沉道:“不是让你不要称千岁了?”
廖明升一上来便被刘愈两个下马威,登时有些自危,赶紧改口道:“王爷……”
刘愈没说话,而是再次上马,在侍卫的护送下进城。到了城里,街道上依旧很安静,商铺都关着门,让刘愈感觉到冷清。从韩升自长安城递来的奏本中,刘愈已经看到不少外地的官员对力哦名声所发出的非议之声,这些声音都是秘密呈交到长安城的,有人说廖明升扰民,现在刘愈亲自来看过,觉得并非没有道理。
到了太守府,廖明升亲自扶刘愈下马,然后在后唯唯诺诺跟着刘愈进了府内。到了正堂,刘愈往衙门的正座上一坐,开口便问道:“明升,近来案子查的如何?”
刘愈直接问案子的事,还是个“查的如何”这样一个笼统的概念,让廖明升也不太懂刘愈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