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打草惊蛇,刘愈没有着急动手,也没有去联络长安城周围的戍卫军队。很快,昭苏氏那边也传过来消息。
昭苏氏回到长安城后,马上去找了藩王中势力最大的蜀王。在老蜀王被朝廷定罪斟杀之后,蜀王长子苏孝便继承了蜀王的位子,虽然当初这个苏孝在刘愈面前表现出一副大义灭亲对朝廷忠贞不二的模样,但他心中却有对朝廷的仇恨,而这次藩王和藩主的逆乱,也是苏孝来负责联络。
昭苏氏虽然看起来娇弱不堪,总要以身体的本钱来勾引刘愈,但做起事来,还是有她自己的一套。昭苏氏先是表示了她对刘愈的恨,以获得苏孝的信任,再借机会加入到逆乱的一方。
以前河间郡王莫名受伤,很多人虽然怀疑是刘愈所为,但当时没有证据。但在霍病在草原上以短枪立威,短枪也不再是军中机密之后,很多人便想到当初是刘愈以短枪袭击的河间郡王,当时河间郡王虽然没死,可在这一年多后,他终究还是死于疮伤迸发。刘愈对昭苏氏来说,是有杀父之仇的。
加上刘愈回长安城的消息尚未对外公布,别人也不会想到昭苏氏原来是刘愈安插在藩王阵营当中的细作。
昭苏氏回到长安城后,变得更加谨慎,她也知道现在是被刘愈和藩王两边紧盯着,而苏孝对她还有一定的怀疑,并未对她推心置腹,只是让她回去等。至于苏孝何时会把详细的计划告诉她,她自己也没底。而在没有确切消息之前。她又不敢有过多的举动。招惹来刘愈和藩王两边势力的挤压。
夹缝之中难求存。正是昭苏氏现如今环境的写照。
一连两天,刘愈都是按兵不动,连城中的一些人都没联络,让手底下的一些人觉得太窝火。现在是刘愈占据绝对的主动,若要除去这些藩王和藩主,也不需要所谓的“证据”,他们不理解,为何刘愈不发动一次雷霆行动。将这次逆乱彻底扼杀在萌芽之中。
只有淡定的刘愈,才知道这次逆乱背后的关键。刘愈知道,这些看似大势已去的藩王和藩主,若是没有外来的支持,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背后一定有人支持他们,而想来想去,刘愈只能想到苏哲,这个他心中最后一个大患。
刘愈本来也想联络一下城中的隋乂、李糜和韩升,这三个人还是能帮到他的。但他也想到,现在作为城中主管军政的这三个人。肯定是被敌方势力所紧盯着,一旦他们有不寻常的出城或是走动,一定会引起敌人的注意。
于是刘愈便安下心,当作没事人一样,一直留在城外等候消息。
除了刘愈在外按兵不动,城中几方人也在打听消息。其中有瞿书的江湖帮派、瞿竹的军中细作以及柳丽娘的情报组织,这三方人都在秘密打探着这次逆乱的相关消息,一切都好像平静如常,没有任何动作。虽然刘愈回到长安城的消息是绝对的机密,只有军中少数人知晓,但一些风声,还是传到了长安城内。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刘愈在洛阳城多日没有露面,反倒是个刚崛起的廖明升在接待官员。虽然据廖明升说,临王是在南下平叛时受了点伤,加上旅途劳顿要休息几日,还有人听到了刘愈说话的声音,但毕竟没人见过刘愈的面。这在旁人看来或许没什么,反正刘愈在哪跟他们关系也不大。但在长安城这群即将造反的人眼中,刘愈的一举一动都需要注意,现在刘愈称病不出,可能是一种危机降临的前兆。
两天后,昭苏氏也传来消息,说是苏孝那边对她似乎有些不太信任,一连两天都没跟她联络,于是昭苏氏也请示刘愈,要不要亲自过府去探听一下。
刘愈虽然也挺急,但想了想,昭苏氏还是不宜有过于激进的举动。
首先,昭苏氏作为一个跟刘愈有仇的女人,照理说只是心中有仇恨之火,她不应该知道藩王那边即将有行动。而之前昭苏氏去苏孝那拜访了一下,也只是婉转表达了她对刘愈的仇恨,而苏孝也未对她有任何特别的表示。
若是此时昭苏氏再去苏孝那里,苏孝肯定会想到她是收到了什么风声,若是连一个寡居在长安城大门不出的女人都知道他们的消息,这足够引起他们的警惕。因而昭苏氏不宜再去蜀王府。
而苏孝不去联络昭苏氏,把她吸纳到阵营的一方,并非因昭苏氏的诚意不够,而是她能力不够,加入到叛乱之后帮不上什么忙。那也就是说,现在昭苏氏之所以不被苏孝待见,不是因为她被人试穿或是被人试探,只是因为她没有筹码,被人认为是一个空有仇恨没有价值的女人。
想到这点,刘愈马上就要为昭苏氏增加一些“筹码”。
刘愈召见了瞿竹,问道:“听闻曾经河道郡的参知将军胡尧通现在在长安城东水大营任参将,可是有此事?”
瞿竹作为情报人员的负责人,对这些很熟悉,马上确认了一下,的确有这么回事。
刘愈得到确定,心中也就有了主意。刘愈曾调查过河道郡的一些情况,尤其是昭苏氏和曾经跟她有“交情”的男人,当中便有这个胡尧通。现在胡尧通任职东水大营普通参将,只是属于地方到京城的平职调动,而本身这些藩王的旧部,也不会受到刘愈的待见,兵部方面也不会对他们有所照顾。
刘愈马上提笔,在纸上写了部分驻长安城官员的任免升迁情况,把一些长安城内外的戍卫将领做了职位上的调动。
这种调动,只是平常调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