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战场,在腊月中旬迎来了转折之战。
淮军的南路军在久攻洛阳不下之后,缺粮之下选择了撤军,而就当淮军南路军准备撤往徐州城,与淮军北路军合兵一处攻克徐州城,朝廷所组建的两万新军突然从关中杀出,在齐方和张诸的率领之下偷袭淮军南路军成功,朝廷洛阳防线守军也适时反击,与新军联手在明州郡野外重创淮军南路军。
一场大胜,彻底扭转了朝廷军战局上的不利。
淮军南路军损失过半,被压制在明州郡进退维谷。齐方和张诸率领的新式火枪队新军,一路南下增援徐州城,使得淮军进攻徐州城的北路军压力分外之重。几场交锋,淮军北路军尽管调度有序,还是难以阻挡朝廷新军援救徐州城的步伐。
新军在齐方和张诸率领下,浩浩荡荡从徐州城北门入城。
腊月二十一日,徐州城,从十一月初被困到如今一个半月之后,终于等来了苦盼的援军,还有粮草和物资的补给。
城里上下都洋溢着一股活力,在死亡线上苦苦挣扎了两个月的徐州城守军,终于穿上了厚重的冬衣,吃上一顿饱饭。饭食不但有热气腾腾的米饭,还有香甜可口的南洋甘粥,更有鸡鸭鱼肉,这都是徐州城早就枯竭的物资。
再提前一日,他们还在啃草根和树皮。
士兵吃的开心,百姓吃的更开心,他们可以跟守军一起得到朝廷物资援助。每家每户都有份。[
徐州城北路被打开一个缺口。淮军已法形成对徐州城的合围。朝廷援助徐州城的物资也是源源不断从北门运到城内。淮军几次阻截,都被朝廷新军以强大的火器驱退,徐州城终于不再是孤城。
新皇率领右相袁博朗和讨逆大元帅柴锦,徐州太守闵少顷,徐州刺史马峰和徐州一众文官武将,亲自迎接援军入城。
当看到齐方和张诸这两个熟悉的身影,新皇强忍不住,泣泪涟涟。
“皇上。该自重一些。”闵少顷在旁提醒道。
“自重什么呀!”新皇抹了一把鼻涕和眼泪,“朕和齐将军张将军,在葵水河边上就共经过生死,那时候我们千八百个人,打突厥几万骑兵,照样打大胜仗。朕与他们情同兄弟,有啥顾及的?”
闵少顷一愣,关于葵水河边那次战争,官方的说法是女军主帅徐轩筑的功劳,在功劳簿上对当时的九皇子苏彦只是略微一提。他根本就不知当初战事的原委。
新皇过去热情地拉着齐方的手,急忙问道:“齐将军。朕的师傅现在何处?”
齐方见到新皇出来迎接,诚惶诚恐正要行礼,却被新皇上前拉住手扶住,闻听新皇的问题,齐方一愣,马上明白过来新皇口中的“师傅”是谁。
“回皇上,刘将军现还在江南,臣几日前收到消息,说是刘将军已经率军平定了靖王之地,正率军向淮地挺进!”
新皇本来满心的欣喜,闻言不由变得愁容满面,呢喃道:“师傅怎么去江南了?”
马峰怒从心起,道:“刘将军将皇上撂在徐州城不管,自己跑江南去逍遥快活了?他还有没有点人性?”
一进城,火药味就起来,张诸是粗人,听到马峰那咄咄逼人的话,不由怒道:“若非刘将军率兵深入敌后,冒险截断粮道,怎会令淮军不战自退?要是再敢诋毁刘将军,俺非把你这白面书生一枪崩了不可!”
新军入城之前与淮军的交战,城楼上的马峰瞧的真切,新军手上的火枪威力之大令人震慑,遇上个粗人,马峰也就不去纠结,好歹他们也是来援救徐州城的。
新皇也没去计较为何援军迟迟不到,这初见的欣喜已经冲淡了一切,热情地拉齐方和张诸到行宫开宴庆功,马峰和闵少顷却借口防务不往,张诸哼一声不以为然,以为是闵少顷和马峰不屑与他们为伍。
“见到那姓刘的,我肯定不会给他好脸色看!这样的人太阴险,当不了辅国的忠臣良将!”马峰与闵少顷一同下去监督物资的发放,路上用恶狠狠的语气抱怨道。[
闵少顷叹口气,道:“现在援军来了,很多话其实也就该烂在肚子里。在皇上面前,可不能再如之前那般乱说话!”
马峰不屑道:“怎么,我说错了?那姓张的浑人一看就知道是姓刘的拥趸,敢做,还不想听人说。他到底是皇上的子民,还是他姓刘的家臣?”
刘文严将新皇扔在徐州城当诱饵,这已经不算是什么秘密,平日里马峰不说就是不想让对刘文严信任至极的新皇难堪。本来刘文严尽早率军前来援救或许还可以将功补过,现在刘文严没来,只派了手下来,一点诚意都欠奉,也难怪马峰会怒从心起。
闵少顷恼怒地瞪了马峰一眼道:“徐州城转危为安,就知足!”
马峰没有再多言,现在徐州城,在一日之内换上了新气象。
士兵们兴高采烈地穿上冬衣,一手提着碗,一手拿着烧鸡烧鸭,吃的满嘴都是油,走到哪都是欢声笑语不停,就连那些伤病号也似乎忘却了伤病,跟士兵们一起沉浸在这喜悦之中。
而淮军那边就有些失落了,本来是他们在城下大吃大喝,让城上的守军看的是眼馋不已,恨不能插上翅膀下来投奔。而今反了过来,淮军那边缺粮到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的地步,已经多日没在徐州城下显摆,现在城墙上到处都是热气腾腾的,守军士兵有说有笑的吃喝,轮到他们干瞪眼看了眼馋。
“他娘的,不是说北方大旱,粮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