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总归还是要还的。”苏碧没来由说了一句。声音平淡到。以为苏碧是在临终前的感慨。
一年前刘愈篡位成功。推琪儿上皇位,也曾经历过眼前的场景。只是那次,刘愈为了安定民心,没有杀苏碧。刘愈心想,苏碧所说的“债”,应该便是一年前的事。
苏碧突然抬起头,打量着刘愈,神情有些决绝。道:“刘文严,你已经赢了,彻彻底底的赢了。为什么不杀本宫?还要过来看本宫如此落魄的模样?就是为了彰显你是一个得胜者,来耀武扬威?尽情地嘲笑于本宫?”
刘愈咳嗽了一声,苏碧的话充满了怨气,也充满了敌意。刘愈别脸别向一边,在他看来,苏碧死不死已经不重要了,他对苏碧也没什么怜悯之心。若是没有他刘愈存在,也许把苏彦赶下皇位的便是这个女人。只可惜,一山还比一山高。有了他刘愈,就没有她苏碧的立足之地。这就是“既生瑜何生亮”。
刘愈看着外面一片通明的天色,没有说话,因而他知道,此时的苏碧没有哀求之心,那问什么也白问。苏碧宁死也不会说。
苏碧冷冷一笑,突然站起身,就在刘愈以为她将要扑过来拼命,作好防备的时候,苏碧突然扯开自己的衣服,把外面沾满血污的朝服扒了下来,继而又伸手,将里面白色的中单也解开。
大冬天,苏碧却也只穿了这两件衣服,里面甚至连xiè_yī和亵裤都没有。等苏碧全身不着寸缕,苏碧突然仰躺在一边的书桌上,甚至将笔墨纸砚都推在地上。这情景,刘愈隐约觉得熟悉,猛然想起来,当初昭苏氏引诱他时,差不多用过同样的一招。
但刘愈明知道,苏碧不是在诱惑他。苏碧也根本不需要如此做。
“信竹君殿下,您这是作何?”刘愈冷笑着问道。
“作何?”苏碧大笑,“刘文严,你装什么正人君子?现在,战利品就在你的面前,你还不快享用?难道让本宫像一只狗一样,跪着爬到你面前,你才会像一只狼一样扑向本宫?”
刘愈把拳头握紧,他感觉出来,苏碧完全是发自一种嘲弄。
当初昭苏氏是任刘愈欲求欲取,而此时的苏碧,更接近于一种“失心疯”的状态,做事已经不会考虑后果。
刘愈把脸别向一边,语调平淡道:“你的丈夫还在外面,随时都会进来,你不怕让他知道?”
“丈夫?哈哈哈……他算得什么男人吗?他知道了,会说什么?说,碧儿,你在做什么呀?你不能这么做呀,哈哈哈……除了嘴上说几句,他哪点还像是男人?”苏碧笑容更加凄厉,“他根本就不堪大用,现在看起来,好像是长本事了,原来本事全长肚子上去了。若非他在路上耽搁了两个时辰,此时站着尽情嘲弄的不是你刘文严,而是本宫!”
刘愈叹口气,苏碧现在是一股气头,全然责怪在柴锦身上。多两个时辰少两个时辰到底有什么用,刘愈也想不透,苏碧却纠结上,主要苏碧还是纠结柴锦是个没用的男人。
苏碧依旧赤身躺在书桌上,泪水横流道:“刘文严,你知道本宫今生最大的遗憾是什么吗?”
刘愈语气不善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那就是本宫恨自己早嫁了两年,没有遇到你……而是嫁给了那个没用的男人。”苏碧终于把潜藏在自己心中多年的话说出来,“你知道当初本宫在藏云坊见到你,是怎样的心情吗?当时本宫想,这样一个有智谋有胆色的男人,若是本宫的男人,那该多好……本宫父皇找本宫去皇宫,问我对你的看法,那时本宫极力举荐你,说你是个可当大用的人。那时候,本宫甚至都还不了解,你到底是怎样的人……”
刘愈听这些话,心里觉得别扭,苏碧这样一个强势的女人,也有如此软弱的时候?
“……刘文严,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在藏云坊,你触碰到本宫的手。本宫有恼意,却也知道你是无心,当时本宫很想惩罚你,最终本宫却忍住了。本宫当时想,你若是能再无耻一些。把柴锦给杀了。把本宫给占有了。让本宫给你做牛做马……那是多好的事?本宫不想当一个令人畏惧的女人,只想当一个小女人,有个男人为我遮风挡雨。我只需要守在家中,相夫教子,每天等着丈夫回来。”
刘愈皱眉瞥了苏碧一眼,心想这女人现在是疯了。
居然会巴望着一个对她从无表示过的男人,把他丈夫给杀了,然后当那个男人的外宅?虽然柴锦的确没用。但也不至于到武大郎那样一无是处。刘愈也想,或许这是在苏碧发现柴锦背叛之后,逐渐心理扭曲以后的结果,而本身的苏碧,并非如此“不知廉耻”。
“本宫并不恨他在外有女人,若是他有本事,像你刘文严一样,他有多少女人我也不在意。”苏碧神容凄切道,“若是,你是我的男人。现在坐在皇位上的,还会是别人?哼……”一段苦笑。“我很羡慕十四皇妹,更羡慕徐家妹妹,能有你这样一个男人。可惜……”
“话不投机半句多,告辞!”刘愈不想再跟苏碧废话,他觉得听这样一个疯女人说话,还不如找人把没用的柴锦给拷问一番,说不定有什么结果。
刘愈往门口走去,走了几步,苏碧撑着身体坐起来,喝问道:“怎么了?刘文严,本宫不及你家中的女人?这不是你早就想的吗?以一个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