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愈并不喜舞文弄墨,能被他记住的定是脍炙人口流传千古的佳句,经隋乂二次盗版,经三道诗词贩子之口,说出来依然那般震慑人心,令全场的文人雅客细细琢磨之后叹服不已。
马上有人问道:“诗是好诗,只是……前后有些不搭,要看李小姐满不满意了。”
李遮儿本还热切地等着刘愈作赋,半晌后见刘愈实在没动静,无奈道:“隋公子的诗是极好的,小女子敬佩隋公子的才学,愿意以所得银钱作抵。”言罢回身回到了众莺燕堆里,神se间颇为失望。
李遮儿的回身也意味着她的竞价正式开始,这才是今ri花魁大会的重头戏。一个个各怀鬼胎的都已摩拳擦掌,鸨母令龟公准备好红se绸布剪成的细条,这也是今ri竞价的筹码,每一条红绸意味着十两白银。
身价高的花魁自然光靠抬是无法抬来那么多银子的,现下尚无银票这种份量轻面额大的信用货币,想竞投她的可就要掂量一下自己的身家及信誉,来藏云坊的一般都是有头有脸的官门中人,回头被官所送上门一张黑纸白字的欠单又无法偿付,告上衙门官也不用当了。当然今ri竞花魁还要冒一层风险,那就是要得罪对李遮儿志在必得的徐荣,本来徐荣的竞争对手都很识趣,不过胡商的出现和隋乂的“异军突起”令今晚的花标得主增加了几分悬念。
一开价,便是五十条红绸,意为五百两。然后几个不识趣的开始往上抬价,场面还是热闹起来。
隋乂转头看着刘愈问道:“刘兄台,你可千万别见怪,都怪我妹妹,以前总是拿你的诗词在我面前说,不知觉就背上来了。我绝对不会夺人所好,就是看不过那姓徐的嘴脸。”
王虎惊道:“这诗是刘先生所作?”
隋乂没好气道:“一边呆着去,我跟你家先生说话,你一晚辈何来插嘴的份。”
说也奇怪,被隋乂训斥了一句,王虎还真乖乖住口不言。隋乂续道:“刘兄台,你看我们出多少合适?”
刘愈心情不佳,道:“忘了先前我是如何说的?”
“先前?”隋乂想了想,“一两都不出?唉!刘兄台自有你的道理,不过李小姐都答应用她那部分作抵了,即便你不想入她的闺房,至少也竞得,这么好的姑娘独守空帷多扫扫床铺等你也好过落在姓徐的手里!”
见刘愈不答话,隋乂也不再说什么。至少在对刘愈的信任上,隋乂做的还是很足,否则他也不会几十级跳跻身朝堂官居二品。
到了百条红绸以上,飙价的只剩下胡商和徐荣两人,双方各不相让,你追我赶的,价格一路飘高直过二百。刘愈赶紧给何茂打眼se,这几位入戏也太足了,现在谁都能看出双方矛盾在不断加深,一会大打出手绝对不为过。但这戏要适可而止,若徐荣真妥协了,岂不是守株待兔明看到一只兔子撞树上没撞死?
何茂也会意作出了手势,此时徐荣已经明显吃不住,本来一千多两就能搞定的事情,现在价格被抬到了整整三千两,以为那胡商会继续死咬不放,没想到胡商突然不再抬价,道:“老子寻开心来的急,带的金子兑换了银子没那么多,是不是准老子回去取了金子再来?”
鸨母紧忙道:“这是不合规矩的。”
胡商大骂道:“哪来那么多规矩,不是说竞选花魁钱多就是规矩?你让这小子现在就拿出三千两给老子看,要是他现在能拿的出,老子认栽!”
徐荣冷笑着从腰间取下一块圆形雕工jing湛的白玉牌,道:“这玉牌乃是御赐之物,价值连城,现下就先抵押在此,明ri可凭此到府上取白银三千两。”
胡商面seyin沉不定,怒喝一声:“你等着!”然后带着几个同伴扫兴而又气愤地离开了藏云坊,甚至连进门时丢的金子都不捡。有心人便开始想,会不会是去找援兵来闹事了?
徐荣不屑一笑,转而看着鸨母道:“姨娘,现下在下是否可以与李姑娘及她的丫鬟共赴巫山?”
鸨母尚未答话,李遮儿突然走出来,面se坚定道:“姨娘,若是徐公子得魁,遮儿誓死也不会与她进房。”
一语哗然,鸨母明显有些慌乱,不过还是拿出当家人的气势道:“胡话,前ri是你非要竞花魁,现如今又说不入房,那这花魁岂不是玩笑,客人以后还敢光顾我藏云坊?来人,将这丫头押进房里去!”
然后几个龟公过来,架着李遮儿的胳膊就往楼上推。如此一来众尝不到葡萄的可就要幸灾乐祸一番了,这徐荣本来四千两就能替李遮儿赎身,现在三千两只得了个头三晚人家还不乐意,多数人以为是隋乂的诗打动了李遮儿,令李遮儿芳心暗许心中容不下他人。谁知道那隋少尹果然是个孬种,胡商他不管,美人有意又被冷落。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只怨李遮儿找错人了。
趁着人都上前凑热闹,刘愈和隋乂等人也凑了过去,李遮儿被架上二楼时,刘愈便站在不远处,被李遮儿用哀求而凄婉的目光直瞧得他有些心碎,也顾不上任务在身凑过身低声说了一句“等我!”李遮儿颜se稍愣,随即后面的反抗也没那么激烈,连同她的贴身丫鬟被送进房,而徐荣这个花标得主随后也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登上三楼,开门进了李遮儿的房间。
众人一看正主都进了房,门口还有俩龟公像门神一样守着,即便李遮儿再不愿意也只能按着规矩来。没热闹瞧就只能再寻乐子,此时鸨母很适时地将下面